金銮殿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暼了一眼殿前的大臣们,拉长了声音宣道。
“臣,有事启奏陛下。”
陆御史微垂着眼眸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坚定。
“哦?”
皇帝本以为今日事已毕,因而见陆御史出人意表的上前启奏,便也微微提起了些兴致。
“臣昨日意外得了一本手册,册上所记所载的事情实在是前所未闻,臣不敢妄自揣测,望陛下明鉴。”
陆御史从袖中拿出那本手册,躬身呈上。
皇帝看那册子貌不惊人极为普通便失了兴致,但又不好拂了陆御史面子,只冲身边的大太监微微点了点下颌,示意他将那册子拿上前来。
而金銮殿另一侧,从来都是古井无波的周校理在陆御史拿出手册的那一刻便脸色大变,眼见大太监接过陆御史手中的手册递给皇帝,更是惊骇到几欲昏倒。
“周校理,您不舒服?”
在周校理身旁的一个小官员见他面色惨白、摇摇欲坠,不由关心的小声问道。
周校理却已无心再回答那小官员,他目呲欲裂的看着皇帝接过那手册,也看着皇帝的面色从惊讶到越来越阴沉。
完了。
周校理心知自己大势已去,骤然惊骇之下甚至已顾不上殿前失仪,颓然的一下跌坐在地上,面色灰败。
这边的动静并不小,因而惊动了殿上的其他官员,众人纷纷奇怪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喃喃自语的周校理,但碍于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皇帝,无人敢轻举妄动。
“陆爱卿,你可知这册子是谁的?”
皇帝将手中册子合上,眼睛并没有看殿下跌坐在地的周校理,面容平静的问道。
“启禀皇上,经臣仔细查证后发现,这册子正是周均周大人的。”
陆御史躬身施礼回道。
“呵,呵!好个周均。”
皇帝怒极反笑,将手中册子用力朝底下跌坐在地的周校理砸去。
坐在殿上的周校理似还在怔愣,猝不及防下被砸的脑袋一歪,额角缓缓留下血来。
其他大臣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但见此时情景明显不对,纷纷惶恐的跪下叩首道:“陛下息怒。”
“周均,你可知罪?”
皇帝显然被气的不轻,额头青筋尽显。其实从那册子拿到手的一刻起,皇帝就认出了那一手漂亮的楷书是何人所写,而底下周校理惊慌之下的跌坐,更证实了心中所想。但到底还是心存了一丝侥幸,才有了对陆御史的那一问。
“老臣,不知何罪。”
周校理被那册子砸了一下之后似乎清醒了许多,他心知如今之计唯有装傻充愣才能躲过一劫,因而顾不得懊悔刚刚猝不及防下的失态,更顾不上擦拭自己额角的血迹,只迅速摆出一付疑惑又惶恐的模样,跪在地上磕头喊冤道。
“哦?那你便给朕好好看看!”
皇帝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