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那你路远告诉我有几个人能懂！”

    “我和哥懂就够了。”

    路谨心里开始发苦——这种事说出来能有几个人愿意懂？

    “路远！我看你是长大翅膀硬了！”路呈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会做这种事，路远的脸上没有任何他想看到的表情。“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对得起谁？！”

    “我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路远穿上了衣服，看着路呈认真地说道。“可我对得起我自己，对得起我哥。”

    “你还敢提你哥的名字！”路呈听到这已是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不知羞耻！”

    “......”

    路远的嘴角立刻就肿了起来，可他只是抿了一下，咽下口腔中弥漫开来的血沫。

    路谨想要掀开被子去解释，可却被路远死死地摁住胳膊，路谨反手握住了路远已然有些冰凉的指尖，握的很紧很紧。

    “路谨，你也给我出来！”路呈看到了路远的小动作，皱着眉说道。“做都做了，还怕什么？”

    “......”

    路谨想要挣脱开路远的手，却因为无力而只能干着急。

    “路谨，老爹的话你都不听了？你可真是跟着路远长本事了。”

    路呈本就没有什么耐心，见无人回应便大步走上前去，路远挡在了路呈的面前，却被一把揪住领子扯到了一边。路呈猛地掀开了被子，路谨惊呼一声连忙抢过被子遮住了身上斑驳的痕迹。

    “好......好！你们两个，是存了心想气我！”

    路呈自然看到了路谨身上纵横交错的吻痕，心下一阵怒火终是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路谨也被打了，路远则被路呈摁住用皮带一下一下地抽。路谨不顾自己耳朵里发出的尖锐声响，踉跄着抱住了路远。

    “爸！别打了！别打了！”路谨哑着嗓子，用细长的胳膊护住了路远，由此而暴露出背后大片的皮肤。“我们知道错了！路远！说啊！”

    “......”路远紧紧抿着嘴，坚定地摇了摇头。“哥哥没错，是我自己的错。”

    “混账！”

    路呈罕见地如此暴怒，扯开路谨直接一脚踢倒了路远。

    “爸！”

    原来无论多么温和而开明的父亲，在亲眼见到这种事后，都不会再如此下去。

    你们只要还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就是天地难容。

    林桐的话在耳边尖锐地响起，刺得路谨耳膜生疼。他抓住路呈的衣服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尖锐的轰鸣声，路谨急切地想要告诉路远，却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只能无助地拽着路呈的衣服，拼命发出着自己最大的声音。

    我听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路呈和路远终于发现了路谨的不对劲，路远失了方寸地摇着路谨的肩膀同时不知在大喊什么。路呈一把挥开路远，帮路谨穿好衣服便背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他去了医院，路呈的侧脸冷硬，全程没有看路远一眼。

    路谨感觉安静是有好处的，可以认真仔细地观察一些东西，比如窗外一闪而过的蓝色蝴蝶，他能看到蝶翼上瑰丽而繁复的黑色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