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最终还是答应了路呈，当晚楚颜回到家后路呈斟酌着告诉了她，楚颜抖得像个孩子，这让路远的心愈发沉重起来。

    所幸楚颜缓了过来，开始跟自己从前那些当医生的朋友打电话咨询，路呈站在一旁，望向路远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一丝责备。

    路谨变得很安静，拾起了许久没碰过的画笔，重新买了油彩，整日在屋里涂涂抹抹，画好的油画被随意地堆到角落。

    路远站在门口，神情怆然地看着路谨的背影，抬起的手最终也只能缓缓放下。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路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焦躁，只是路远最近总是忙的不知在哪，他有点想他了。

    一想到路远他顿时便没了再画下去的欲望，收了笔和调色盘，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关节。路谨转过身去，恰好看到了正在发愣的路远，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路谨在纸上写到，劲瘦纤长的字体像极了春初桃树抽出的嫩芽。

    “在准备一个礼物。”

    路远在他的字下面写到，漂亮的小楷让路谨的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是不是给我的？”

    路谨写完之后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想要抬笔划去却被路远给挡了下来。

    “就是给哥哥的。”路远短暂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路谨沾染了颜料的手指放到了唇边，极度珍视地亲了亲。“哥哥永远都不用怀疑。因为我所有的惊喜和礼物，都只给哥哥，从来都不会给别人。”

    路谨细长的手指蜷了起来，他抿了抿唇，显得有些羞怯。

    “我从来都没有问过哥哥要不要，我只知道我从来都不会给别人。”

    路远看着路谨，轻轻地说道。他没有写下来，因为这句话看起来像极了分手才会说的告白。

    路谨的目光澄澈，仿佛被水洗涤过一般，他静静地看着路远，半晌才眨了下眼。

    “哥哥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路远的心颤动了一下，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去，在纸上慢慢地写到。

    路谨点了点头，站起来从墙角一堆油画中找出来一幅有着桃花的画，眼中带着淡淡的欣喜：“现在，适合嫁接桃树。”

    “......”路远愣了愣，抬起手来缓缓摸着画中含苞欲放的桃花，仿佛是真实的花绽放在自己的眼前。“哥哥，想看桃花吗？”

    路谨点了点头，他充满希冀地看着路远，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路远唇间的油彩抹了下去。

    路远抓住了他的手，就这么亲了上去，路谨睁大眼睛，带着微微的错愕。他能感觉到路远温热的唇瓣和舌尖在口腔中描摹出了何种形状。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路远松开了路谨，用纸巾仔细地擦干净了他湿润的唇瓣。

    “好。”

    路谨努力地从嗓子里发了一个音，然而有些局促地看着路远，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路远买了刚刚被锯下来的桃枝，随后跟着提了画具的路谨去了片桃林，看林人朝着路谨点点头便领着两人去了一棵茂盛且茁壮的桃树下。

    路远在看林人的指导下将桃枝接到了修剪过的枝桠上，随后裹上了一层薄膜。

    路谨对着看林人比划了一个谢谢，随后拉着路远去了公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