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帆的力道收了又收,把许河周拉到一侧,说:“楼道里你这是干什么呢。”
察觉到对方的异样,许河周侧头看了过去,楚帆,在哭。
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委屈,积攒起来的“楚帆,我们打一架吧!”突然像溶进了水里,散得消失不见。
“你倒是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断得这么利索。”许河周扶着他的肩膀,“不是只是逼你复仇吗?他还逼你做其他的了吗?”
楚帆垂着的眼睛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无比清晰,那双眼睛带着难过也带着其他许河周看不懂的东西。
他的手被扯了下来。
“许河周,我不讨厌你,所以我们才不能再联系。”
楚帆走了,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的,慢慢地,没了声响。
许河周愣在原地,这句话熟悉得很,不是赚足泪点的爆火韩剧里才会说的话吗?这不是男主做大事之前的诀别词吗?他越想越开始不安起来。
许河周回到屋里给会所的保镖打了个电话,“喂?帮我个忙。”
“我侄子最近出了点事,你找人帮我跟踪一下他私下都和什么人接触,特别是一辆黑色轿车。”
对方爽快地应下了。
伴着沸腾的滚水声和一声脆响,许河周有气无力地从床边滚了下来,吃药,吃什么药,一场感冒而已,还能永生永世不会好吗?
祸不单行的意思是雪杉对他上午的混账话耿耿于怀,又打来电话给他找不痛快。
许河周实在不明白会所这么多小姐妹,雪杉怎么能闲成这样。
他今天已经叹了不下几十次的气,没什么能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
“喂?雪杉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上午怎么回事,喝酒了?”雪杉这个狐假虎威的女人已经以老板娘?好像也不对的身份自居在把他当成自己手下的员工管教了。奇怪了,明明他们平级才对吧,虽然自己资历浅一点,可也没出什么差错啊。
“不是,杉姐,我上午发烧晕倒了住院来着。”
“啊?你说胡话来着,当时。”
“对了,杉姐,”许河周卷了卷身上的被子,“我能请个假吗?我最近状态不太好,感冒了也怕传染。”
“工资该扣还是扣。”
“那是应该的,”许河周捂住嘴巴偏离话筒咳了几下。
“行吧,你休息吧。”
不敢相信雪杉竟然没有对此不依不饶,真是万幸了。
他把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这个房间现在只有他一个活物了,没人跟他抢电视抢床位不是挺好的吗?
许河周惨笑出声,不能因为一个人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吧,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不也过得很好吗?
对了,那时候还有两毛在身边,现在也在他身边慢慢消失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助别人脱离苦海,可现在看来,除了佐证了自己的一厢情愿,还有自己总是被人压在身下的不太有用的能力,其他的坏处也是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