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醒来一直在输液,再一瓶估计要到十点多了,浑浑噩噩也快该吃饭了。
对了,许河周感受了一下自己肚子的呐喊,那个小没良心的,自己光顾和他说话了,现在才发现楚帆连个早餐都没帮他买,好饿啊!
楚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回到家里,门口还放着整理好的行李,他顺手拖进门里的墙角,又把自己摔在床上。
从进肖一鸣家门开始,他就像只紧张的刺猬,一根根刺,小心地抵御着靠近,触碰,从以前到现在,这种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因为防备而不安,而攻击。
许河周是一个个例,因为一开始那人太过大大咧咧,动手动脚也是日常,他的防备和攻击就成了理所当然,不带任何负担的。陷进那样的状态,一开始他以为不错,但那在一点点吞噬着自己的防御从而扭转成另一种异样的感情。
楚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然后扭转视线趴在床上,从没有觉得这么静过,屋子里滴滴答答的,响着秒针的转动。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烦躁地想着,这么个多余的小物件,以前他怎么没发现。
楚帆直起身子走到电视桌前把在墙壁上面挂着的无辜小钟表给拆了,然后又躺了回去,他的眼睛像弹进了催眠的粉末,眨啊眨的,不一会儿进入了睡眠状态。
之所以突然把上课看的那么重,完全是因为楚帆想让许河周放下戒心,不要再追究和在意那件事。至于成绩,本来就是作秀给别人看的,不过也许会有其他的用处也不一定。
他勾着嘴角笑了笑。
这一觉,他睡到了中午,纱窗沙沙响动,窗外的阳光偷偷地跑进来几束,给不太亮堂的屋子添了几分暖意。
楚帆抬着手臂伸了个懒腰,没有梦的干预,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手机屏幕跳动着,显示了几条新信息。
是肖一鸣,问他在哪儿,昨天为什么没回去今天也不来上课,还说妈妈做了很多菜。
连去肖一鸣家都是那样的状态,那样性格各异的人所在的宿舍,他待得下去吗?只要不听不想不说,应该也可以吧。
叔叔住院了,我去照顾。
楚帆打了几个字,穿上外套,提着行李箱出了门。
总之,这个家,现在不待,对他来说更有利。
他的手机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嗡嗡地响动着,看来是肖一鸣担心许河周了。许河周,总能和别人打成一片。
“喂?”
“楚帆啊,叔叔没事吧?”
“没事,发烧了,现在降下来就好了。”
那边犹豫了几下,说:“你现在还在医院吗?我去看看你,呃,和叔叔吧。”
“不用了,大概也就今天他可能就出院了。我下午也会返校上课的。”
很长的沉默,久到楚帆失去耐心想说没什么事我先挂了的时候。
肖一鸣问:“那你还住不住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