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伤心欲绝,趴在床前,忍不住红了眼眶。&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能代苏墨去死。
他只道苏墨早已毒性入体,却不知道苏墨不过是疼晕了而已。
苏墨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苏墨不太明白,苏柳完全不知,只有长孙无定心里明了。
不知过了多久,医师又端了药过来。见苏柳这神情也不便停留,只放下了药碗,便走了出去。苏柳强打起精神,端起碗,扶起苏墨便要喂药。
苏墨哪里张得开嘴,闭着眼睛就像死了一般。苏柳尝试着捏开她下颚,灌了两口药,却又全被吐了出来。
见苏墨昏迷着还皱着眉咳嗽,苏柳只得松开了手。他呆呆地看了苏墨半晌,才痛下决心,自己含了一口药,喂了下去。
好在苏墨还算配合,虽然把被褥弄脏了,但好歹多少还是吃了药进去。
外面下人又来报,说是之前作乱之人已经抬了回来,问怎么处置。
那群人本是打定主意要混入这里,一边捣乱一边学习。后来这计不行,便铤而走险意欲谋杀苏柳。那为首之人,与那放暗器之人,皆是恒王重金聘来的死士。虽然一身武功,却也早料到事情败露。
故一见行刺苏柳不成,又逃脱无望,便纷纷服药而死。此时侍卫抬回来的,不过是几具尸体罢了。
苏柳听闻,此刻也没有心情去追查什么,只将一应事情交给下人去处理。
“那几具尸体,鞭尸三百,吊到城楼上去。谁要来取,一律抓起来,马裂而死。”苏柳嗜血般吩咐了一句。
下面的人听了,自去办事。内心一个个无比恐慌,生怕这十九活不过来,苏柳会迁怒到自己。
苏紫衣也早就听说了自家小姐受伤,只是苏柳在不便前去探望。此刻听得府里传得轰轰烈烈,又听闻苏柳如此安排,只道自家小姐凶多吉少。一时也顾不得苏柳在场,跑了进去。
“小姐,小姐。”她也不与苏柳请安,哭着跪到了床边,抓着被子就哭。
苏柳黯然地坐在地上,见苏紫衣哭个不停,半晌才痴呆地说:“紫衣,苏墨是为我而死的。”
苏紫衣不答言,只她跟着苏墨开始,不管是在丽春院还是在江湖漂泊,乃至后来归属贤王与苏柳。这一路,苏墨待她如同姐妹,从未重言一句,又不委屈丝毫。在她心里,苏墨早就不是主人了,苏墨就是她的天,她的信仰。
“紫衣,如果苏墨不帮我挡着,她就不会死了。紫衣,你是不是恨我。”
苏紫衣早先就听说了这事情,如今又听见苏柳口气不对,抬头一望,只见苏柳双眼无神,失魂落魄。
她强忍着悲伤,道:“柳公子此言差矣。小姐待公子的心,就如同奴婢待小姐的心。今日小姐愿为公子去死,自是小姐一番痴心,奴婢有什么恨的。就如同他日若有机会,奴婢也愿为小姐去死,也不由得人恨的。”
“她怎么这么傻?”苏柳叹息了一声。
听得苏柳柔情一叹,苏紫衣只当苏柳心内有情。又想起自家小姐一番苦心,再也忍耐不住。
她也不顾什么礼仪廉耻,哭着问道:“柳公子,小姐向来对您痴心一片。如今小姐恐怕再无醒转之时,奴婢斗胆问一句:如若小姐吉人天相,公子可愿娶小姐为妻?”
这么一句,把苏柳问得更加脸色苍白了。
他自来对苏墨另眼相看,也素喜她为人性格。但是他从来未曾想过要婚娶,即便他再怎么喜欢苏墨,也从未想过要娶苏墨为妻。
更何况,在他心里,苏墨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如同自己妹妹一般,又何曾想过谈婚论嫁?
一番惊吓,使得他脱口而出,说道:“这怎么行?”
见苏柳愕然沉默,又听见他这般回答。苏紫衣失望至极,趴在苏墨床头更加泣不成声。
这些日子来,她细心留意着自家小姐的动向。虽然别人一概不知,她却心知肚明,自家小姐已经非苏柳莫属。如今更是为了救他,慷慨赴死。
岂知这苏柳却是这样薄情寡性之人。
这么一般想来,只觉得自家小姐真是白死了。
又痛恨自己当日撺掇小姐投靠苏柳,又觉得小姐今日之死,竟然是自己的过错。
苏紫衣也暗暗下定决心,如若苏墨离世,她便立即自刎追随而去。
苏柳望着苏墨,一张小脸惨白,脸上纵横着泪珠。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粘在眼睑上。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一个人,如今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不言不语。
苏柳再也看不下去了,一言不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