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攥住端木悦的脖子，怼向她，“砸掉琵琶！”

    “那个人不是芙蕖，她叫泽芝，不是芙蕖……”梧桐呜咽说。

    “你自己信了吗！”金鹏不容辩驳，“砸掉琵琶！”

    梧桐不说话，只是无力地流泪。金鹏没了耐心，剑尖扫过地面，那些已成残肢断节的树根迅速蠕动，然后扶摇窜起，刺进了端木悦的四肢。

    伤口很浅，但抵不住数量众多，端木悦痛得惨叫起来，叫得人神凄骨寒。

    端木青裴和端木游吓得魂飞魄散，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两人哆嗦地叫着“小姐”，迭迭蹒跚。

    “求你别伤我家小姐性命，有什么咱们好商量，”端木青裴抵开端木游，又独自向前几步，丝质唐装包裹下的枯瘦身体摇了摇，竟然跪了下来。

    端木游见之，也立即跟随后面跪下来。

    端木青裴凄惶着磕头，一下又一下，额头碰到石板时，甚至能听到厚重的声音，“大人要什么，端木氏都依你，只是别伤我家小姐。她还是孩子，早年又受过苦难，心智不成熟，无知下冒犯大人，还请大人海涵。端木青裴是长老，愿意代替小姐受过。请大人放过我家小姐……”

    老者不知道真相，只觉察出事态严重，非自己之力可以扭转，所以，只能以最无力的方式做着挽救。端木悦移动视线，眼里一片模糊。

    金鹏不为所动，盯着梧桐一字一顿道：“砸掉琵琶！”

    端木青裴慌忙转身，又向梧桐磕着，磕几下后，又回身向金鹏磕着，一前一后，往复不断，最后头昏眼花，认不清了方向，就冲着各个方向都重重地磕着。

    卑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