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跟沈鸿飞夫妻十几载，虽早有夫妻之实，但到底是没做过这种下作事。此时见了张氏与沈鸿飞这般，直气的咬着后槽牙，说道：“真是伤风败俗，下作的东西！”

    沈知意听罢，想着屋里头的沈鸿飞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笑着说道：“唉，娘，您这话说的可对。这个舞啊，就是下作。女儿曾听说过，这个舞乃是梁王极为喜爱的妃嫔所创，却并非是跳给梁王看的，而是跳给那妃嫔的情人儿看的呢……”

    “梁王得知此事之后，将妃嫔凌迟处死，这个舞也不能再跳了。谁知道却是被宫中的一些宫女流传了出去，咱们这儿也有人学会了去……只不过……这舞的寓意实在是……”

    “爹，您说您也真是的，身为归德大将军，怎的能在书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沈知意淡淡摇了摇头，“唉，女儿知道您向来怜爱姨娘，但姨娘也要受的住这份怜爱才是，怎么去学这种下作的舞蹈？”

    “幸亏也没外人知道这事，若是叫旁的人看去了，可不知道要如何编排咱们归德府了……”

    柳氏冷哼一声，说道：“你跟他说这些作甚，这脸面总归是他自个儿不要的。”

    “娘，您就消消气吧，爹如今不过是被人蛊惑了，待到爹明白了事理之后，自然就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了。”沈知意拉过柳氏的手，又说道，“原本咱们今日是来给爹爹请安的，既然爹不方便，那咱们还是下回再来吧。”

    说罢，又朝着桃儿和莲儿说道：“今日之事，若是你们二人胆敢说出去，我非要剥了你们的皮不可。”

    吩咐完了，沈知意这才一牵嘴角，拉着柳氏的手说道：“娘，咱们回去吧，您让我给爹绣的那幅寒冬腊梅图还没绣好呢，这快要过年了，女儿可要加紧着些了……”

    柳氏眉头一蹙，不知道沈知意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那寒冬腊梅图什么时候是她让沈知意绣的了？还要送给沈鸿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沈知意却是朝她眨了眨眼睛，捏了捏手心，以示她心安。

    书房内，沈鸿飞听着外头沈知意的话，越发的羞得厉害。想他在众人面前一向是刚正不阿的形象，如今却被女儿和发妻看到他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张氏这个婆娘拉着他的手……

    这……

    沈鸿飞一把将张氏推开，怒声喝道：“这便是你这几日学的东西？张氏，难不成归德府在你眼中是那种下作的地方不成？从前我以为你善解人意、识大体、端庄贤淑，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女子！”

    “老爷……”张氏死死的咬着嘴唇，双手握着裙裾，气的薄肩发颤。她明明设想的好好的，却怎么都没想到沈知意和柳氏竟然会来坏事，“妾……妾不过是想逗老爷开心一下，妾绝非有意如此……”

    “妾也不知道这个舞蹈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来历，若是妾知道的话，定然不会学这种舞蹈的……妾知错了，老爷……”

    “你若当真知错，就去好好看看《女戒》！别整天想着那些下作的事情，平白无故脏了我的眼！”沈鸿飞一甩广袖，侧过脸去，再也没有看张氏一眼。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张氏心中不甘极了，但是如今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能在心中恨着柳氏母女：沈知意，柳氏，你们且等着吧……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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