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院回来之后,沈未盼忧心忡忡的回了房中。√别人有没有收礼她不知道,但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收了礼的。
玉桂见自家小姐的脸色有些难看,想起之前沈鸿飞在前院说的那些话,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着说道:“小姐可是在忧心先前大老爷说得那事儿?”
听了玉桂的话,沈未盼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正是,平日里大伯不怎么管家中的琐事,但是如今却是直说了这事儿,看来咱们以后不能再收礼了。”
玉桂听罢,却是摇了摇头:“小姐,您也说了咱们府中的中馈是老夫人主持的。大老爷忙着朝中的事情,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再说老夫人对小姐的喜爱,奴婢可是看在眼中的。”
只要沈未盼收礼,那她们这些在身边伺候的丫鬟也能从中捞点儿油水。要是把那些送礼的人都拒之门外了,那她们这些下人还怎么赚钱呢?
“你这是何意?”沈未盼挑眉问道。
玉桂凑到沈未盼耳边,轻声说道:“小姐,大老爷说是那样说,但是咱们只要小心着些就行了。到时就算被发现了,就说是女儿家之间礼尚往来的馈赠,大老爷也不会说什么的。”
闻言,沈未盼点了点头,觉得在理。虽然她外祖家是行商,但是她那个不争气的爹只知道赌钱,从外祖家骗了不知道多少钱,如今外祖已经不肯再出钱接济他们了。
“你说的有道理。”沈未盼回道,主仆俩朝院中走去。
到了房中,便见到了玉竹正候在门外,见到沈未盼之后,立马迎了上来说道:“小姐,你可来了。头前来过的那位曹小姐今儿个又来了,奴婢听说大老爷在前院发火呢,也不敢把人领进来。如今正在外头候着呢,小姐,你看这……?”
沈未盼走进房中,换下了身上披着的皮袄,房中烧着火盆,十分的温暖。她看了一眼玉竹,满意的点头:“你做的很好,今日大伯的确说了此事,咱们如今不能大喇喇的见客。这样吧,玉竹,你去请曹小姐从后门进来,待她来了,我再向她解释……”
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玉竹,笑道:“她既然来了这儿,可有带了礼吧?”
玉竹了然:“小姐您就放心吧,曹小姐是个知趣儿的,自然晓得规矩。”
房中点着熏香,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沈未盼轻啜了一口香气扑鼻的清茶,便见外间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玉竹的身后跟着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姑娘,姑娘约莫十四五岁,打扮的十分素净,鬓间只插了一支翠玉簪子,还是几年前的旧款式。
这姑娘便是曹子芸,此次她过来正是家母让她带了礼再过来催催沈未盼。上回她来沈府的时候,沈未盼答应的好好的,不出三天她的哥哥就能回到兵部去,但是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还是没有动静。
她的哥哥曹子洪原先是在沈家军中做个参军,沈家军向来只打胜仗的威名在外,深受百姓爱戴,但这也多亏了沈鸿飞治军有方。
胜仗打的多,福利自然就要稍好一些。曹子洪虽然不过是个从九品的参军,但是收入还算可观。曹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出了曹子洪这么个儿子,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可是好景不长,这个曹子洪还未参军时就是在街上跟那些三教九流来往的小混混,走了后门进了沈家军。到了军中之后,也难改以前的习性。
军中规矩严,但这个曹子洪竟然在打了胜仗之后伙同几个兵痞去抢敌国老百姓的东西。此事被沈鸿飞知道了之后,当下便命人将他们各打五十军棍,那时便是出气多进气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