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陡然一静，明珠抽泣：“姐姐为何如此对我？”

    羽睫垂泪，分外无辜。

    明贞一步步走近，捏着她还有些婴儿肥的稚嫩脸庞，低声轻笑：“为何，妹妹不知？”

    明珠吓了一跳，眼珠子乱转——难道？难道……她知道了？

    她定然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明珠惊叫，骇然倒退。

    “啪”得一声，秦明贞揪住她衣领，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姐姐，为何打我！”秦明珠大声叫道——老夫人留下的芳草、碧落可都在外头呢，居然敢动手打她？！

    秦明贞见她又要装可怜博同情，浑不在意，冷笑看她：“我疼你疼到了心尖儿上，十二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从不叫你有一丝的委屈——如今，莫说是打你，就是把你一刀刀剐了，旁人也只会说你不安分，而我，定是满腹的苦衷。别这样惊慌地看我，你们敢瞒天过海，就该做好秘密大白于天下的准备！是，我已经知道了生母的死因，知道你其实是萧氏的女儿……你说，这一巴掌，我是不是打的太轻了？”

    啪！

    又是一掌扇过去。

    秦明贞阴阴冷笑。

    明珠被她扇翻在地，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却顾不得疼——她怎么会知道？那些知悉内情，又不肯顺服母亲的人，不全死了吗？

    秦明珠脸色发白，忽见帘子一动，有人进屋，忙委屈泣泪：“姐姐究竟怎么了，为何这么对珠儿？”

    秦明贞听着身后有动静，却根本不顾，啪啪啪，直抽的秦明珠俏眼翻白，痛的快晕死过去。

    “大小姐……”

    芳草、碧落忧心上前。

    明珠捂脸痛哭——她就不信芳草、碧落眼瞎！

    两个婢女果然满目不忍，上前柔声道：“大小姐纵是心里有气，也该顾着自己的身子，二小姐不懂事，奴婢们悉心教导她。”

    碧落也道：“是呢，还生着病，别再让二小姐气狠了。有什么事，慢慢教。”

    天！

    你们真是眼瞎吗？！

    秦明珠如坠冰窖——当真如明贞所言，纵使现在她杀了她，旁人也只会认为是她的不是，而明贞满腹苦衷！

    明贞垂眸，眸光凛冽——十二年啊，倾心呵护，爱若珍宝，她护她护得连命都没了！

    “啪！”又是一巴掌，明珠吹弹可破的脸蛋，已肿成馒头样。

    “姐姐……我知错了，你为何还要打我？”

    明贞眼圈微红，手指颤抖，肃声道：“若不打你，还要你去气祖母不成？我往日就是太护着你，才纵的你不分是非黑白……珠儿，你要气死姐姐吗？”

    明珠哭的快要断气了——分明是她受委屈、挨巴掌，偏明贞话里话外，全成了她的错？

    天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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