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交给妹妹，我放心。”

    “拉钩。”明贞伸出手，笑容似雾霾散尽，阳光洒落。

    秦孟扬也勾起了唇角，笑意张扬洒脱，“嗯，拉钩，哥哥反悔就是小狗。”

    明贞不依：“我可不要个小狗当哥哥。”

    ……

    前院，明贞忙着清点萧氏所有私房，而荣安堂里，老夫人正与老太爷议事。

    老夫人盘着佛珠，问道：“那件事，与亲家公说的怎样了？”

    “什么亲家公，以后怕连亲戚都做不成喽！”老太爷捂着发疼的后槽牙，吸气道。

    老夫人带出个不阴不阳的笑模样来，“有明贞、孟扬二个，你瞎操什么心——只是那边儿的孩子、女人绝不能留，不然，明贞嫁过去岂不委屈？”

    秦老太爷愁：“家里闹成这样，怕顾家更不愿意了。”

    老夫人：“顾晴未嫁前，也是顾家的掌上明珠。如今人是没了，可留下的血脉还在，他们忍心落井下石？”

    “那个顾哲，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明贞未嫁，他竟弄出个庶长子来！”

    “他年纪小，不懂，他亲妈能不懂？府里老太太能不懂？避子汤都停了——不过，那一家再不好，上头当家的也是明贞的亲舅舅、亲外祖父母，总会护着她几年——几年后，若明贞还不能在顾家扎稳脚跟，拿下管家大权来，算我管教无方，她自当她的面团儿去。”

    老太爷对明贞这个孙女却是放心的，捏着胡须一笑：“贞儿仁善，却不是个软和的性子——还记得那萧氏才来咱家，贞儿才几岁？三四岁的小人儿，护着妹妹，事事警惕……”

    “……到底还是让萧氏哄了。”老夫人眸光转戾，语气低沉下来。

    被“哄了”的明贞，此时出现在大街上。

    云芙随行，秦渠赶车。

    秦渠是秦孟扬乳母的儿子，乳母张氏一家子，被萧氏找了个错处，早几年就赶去了南边儿的庄子，俩月前，明贞甫一醒来，便去信把人接到了京中。

    窄巷里，泼了萧氏一身粪水的，就是秦渠。

    云芙捧着一只木匣，装满了明贞不常用，也不打眼的珠宝首饰——两指宽的金镯，宝石珠花，成色不好的珍珠手串，年节长辈们打赏的玉雕玉佩……当铺的伙计只当是哪家日子不好过的女眷，记了两万两银子的死当。

    云芙当首饰，秦渠则是去了不远处的药堂。

    此时他按明贞嘱咐，把她私房的一些药材卖掉——百年的老参，上等的燕窝、银耳，拳头大的牛黄……样不多，却也值万把两银子。

    云芙早早带了银票回来，秦渠那边却出了事儿。

    明贞主仆二人都吃了一整碗馄饨了，才等来脸色铁青的秦渠。

    “小姐，”人高马大的秦渠攥紧了拳头，原封不动得把包袱拎了回来。

    明贞讶异，“怎么，没卖掉？”

    药堂里难道不收来历不明的药材吗？

    秦渠塌着身子，弯腰在明贞耳边道：“药中有毒！”

    凑得近了，都能听到他快把牙咬碎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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