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外院,便闻刀剑嗡鸣,间或几声厮杀惨叫。√
想及前世木靳寒至死,都为旧患侵扰,明贞再顾不得,边跑边挽袖子——
“官兵来啦,在此打架斗殴的,速速离去!”
话音未落,顺手抄起门栓,朝离她最近的黑衣人挥棒扫去。
虎虎生风。
黑衣杀手叫她这一惊一吓,杵在那儿犹如个愣子,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一棒劈晕一个,立场鲜明,双方纷纷瞄向秦明贞来时的方向,却不见半个官兵影子。
厮杀声再起,包围木靳寒的圈子越加收紧。
紧随明贞而至的暗哨早瞧她行踪诡异,似对庵中之事有所察觉,悄悄提刀隐在她头顶。
待明贞喊话,暗哨脚尖轻点,利刃现幽光。
木靳寒俊颜秀目,濯然清冷,脸颊上几滴血迹,却并不是他的,侍卫人数虽少,但各个骁勇,拼死护着他,倒未叫他伤着。
此时凤眸轻阖,错愕看来。
明贞眉清目秀,皎然若月,却是个身量不大的“半大小子”,虽是个不顶用的援军,木靳寒却并未令“他”涉险,手中长剑一扔,直中那暗哨前胸,一剑贯穿。
闻听耳后“噗”得一声,热血忽忽洒向脊背,明贞心头一凉,回首,只见那杀手睁着铜铃一样的双眸,举着刀,狰狞得瞪向她。
人已气绝而亡。
明贞薄唇一抿,折身后踢,把这碍眼的家伙踹飞出去。
木靳寒百忙之中稍一勾唇:身量虽小,却是个孤勇的。
明贞这才真正瞧清战场——
木靳寒等人被围,四周散落的尸体越来越多,满地鲜血,染红了草叶,渗透了土壤。
但杀手人数极多,车轮战术,光拖也能拖死木靳寒这票人了。
明贞心知不能这样下去,冲过去,喝问他可有联络属下的信号。
木靳寒手臂中一刀,渐麻痹,应是中了毒,“有,放了,但这么久没来,应是半路被劫杀了。”
明贞目光凛冽。
“他们目标是你,先突围,我等尽力一拖,你走了我们也撤。”
木靳寒却不肯。
他一走,对方拼杀更烈,余下之人怕都保不住性命。
而且,连他施放信号都没召来增援,大约外头还有埋伏。
一起突围,又不现实。
今日,怕是要交代在此地了。
明贞眸光轻扫过木靳寒一侧的邙庸——或许,援军未至,并非中途被劫杀,外围也并没有设伏。
而是邙庸在其中搞鬼!
邙庸的目光,犹如蛇信,阴冷尾随而至。
见秦明贞没有丝毫威胁,撇过头去,一个眼神也欠奉。
包围圈越来越小。
偶有几声闷哼,却是不支倒地。
明贞恨得要死,怎么幽王府和衙门的动作这么慢?!
前世木靳寒胸口中刀,不也逃出伏杀?怎么今日多了一个她,还令秦渠、云苓去找增援,木靳寒却似要死在这里了?!
恰此时,一柄长刀砍来,猎猎风声,明贞已避之不及,抬手拼着断一臂,打算硬扛之,却叫幽王反手一扯,避过刀锋。
岂料太过大力,裂帛之声起,衣裳前襟都叫木靳寒撕开,明贞整个人跌撞进他怀中!
那一对兔儿白皙肥美,正正映入眼帘,木靳寒也懵了。
白晃晃的,眼睛再也错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