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额头上本来能看到的红色疙瘩此时已经完全消了下去,剩下的便就是白皙细腻的肌肤,两条眉毛弯又细,带着几缕温和的错觉。
眉下双眸并不算小,虽然也算不上是什么水润大眼,到底比起旁人的已是有神许多,搭着这眉毛叫人觉得这就是温婉到底的姑娘。
若不是他与这人相处了几日,大抵也是会被这样貌给骗了去。季长叔看着她这般想着,心中还是感叹这人的面容长的和性子不搭。
“喝了。”郝合欢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直觉觉得自己并不开心这样的关心,只随口回他,一边从袖口处取出了备好的银针,指了指旁边的床榻,“我现在可以为殿下施针了,今晚过后殿下便就能痊愈了。”
这事情,并没有多少的兴奋之意,因为季长叔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中毒的痛苦,所以说起来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思去对待这快好了的事,所以他问了一句很没有道理的话:“你说本王中毒了,该不是哄骗本王吧?”
为了活命,她确实是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郝合欢盯着那张俊朗无双的脸蛋看了许久,最终深吸一气,微微笑着走到床榻边等着,“殿下待会便就知道了。”
“再者,无论真假也就今晚了,殿下无需担忧。”她有些恼的补充道。
她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他解毒,到头来这个人居然还质疑她,当真是没良心!
“那便最好。”季长叔脱下外裳,话里已是少了前些时日的冷然。
趴在床上时仍是对这人有些怀疑,不是说怀疑她的本事还是初衷,或者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寻一个这样的借口好转过脑袋去看她。
总归,这个人,是个奇怪的,是需要多多看的。
如此想着,他便松了些心思,自在了些。
这些年,他保这个国家相安无事,没想到,还有人这般不知死活的谋害他,当真是丧尽天良了。
“哧。”后腰之处霍然有清晰痛意席卷而来,寻常的鞭伤箭伤他都不会闷哼出一句,如今竟是因为一根针而出了声?
郝合欢却满意极了这声音,手中银针更是飞快的在他伤口上扎下,口中郎朗而道:“殿下这毒在这几日已全部被我逼退到此处,所以殿下会觉得痛是常理之事,不必觉得怪异。”
拇指般大小的红点已经胀大许多,这针一扎下立即有黑血喷涌而出。
她早已预料到这般场面,所以手上早早的拿了帕子在擦拭着,
几根银针扎下,那胀起的部分已是蔫了下去,如今只余下一丝黑色的东西仍然浮于这表皮之上,怕是要割了才可。
思及此,口中已是问出了声,“殿下这屋可是备了锋利的短刀?”
季长叔眨眼间便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事,也没多说,指了指位置道:“柜台下方的屉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