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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嘈杂的石河镇市集,那些卖艺讨饭吃的江湖把式,不知疲倦的重复着惊险却又老套的杂耍。.摊贩不分昼夜的唱着吆喝。
在这纷乱的江湖里,每个人都用尽全力生活着,谁又能注意到繁华的街道角落里,有一个不满八岁的孩童,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流离失所,难以温饱。
沐君缺蹲在墙角,两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裹,双目茫然的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行人,孤独的身影,与热闹的大街,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这里。
在谷中的时候,沐君缺经常畅想着霍爷爷,六叔,和姑姑口中描绘的江湖。他时常憧憬着,盼望着有天可以下山好好的感受一下这大千世界,莽莽红尘。
可如今,得偿夙愿。沐君缺却无暇欣赏这人间繁华,心中除了无尽悲伤,便是心底里的那一抹浓浓的仇恨。若谷中族人都能活着,他情愿这一生都在寒冷清苦的谷中度过。
‘叶无秋!任我行!还有那杀死六叔的黑衣老者。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们,报我灭族之仇!’沐君缺如星辰一般的双眼迸射出浓浓的仇恨,一双手紧紧攥住。沐君缺沿路行来,已听说任我行乃是魔道日月神教教主,势力庞大,如日中天,且自身修为高深莫测。凭此时的沐君缺是万万难报大仇,但沐君缺可以忍,忍到境界足以撼动日月神教之日,再报血仇。
眼前最要紧的便是将雪儿安置好,一来不让其深处险境,二来也可无后顾之忧,专心提升境界,研习武学。.沐君缺低头看向怀里的包裹,眼神渐转温柔‘雪儿,你应该生活的无忧无虑,家族之仇,便交给哥哥吧!’
“娃娃,老头子要收摊了,你跟我回住所吧,往后你若不嫌颠沛流离,便跟着老头子吧,帮我打把下手,我管你三餐一宿,可好?”老者一面收拾着摊子,一面对沐君缺说道。
这卖馄饨的老者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见沐君缺如此年幼就流离失所,无依无靠,便动恻隐之心。欲留在身边好多加照应。
沐君缺回过神,看着老者微笑起身,又抱拳躬身道“老爷爷一饭之恩沐君缺便无以为报,怎敢再多添麻烦,子有母命在身,另有去处,便不多打搅了,待来日再报老爷爷大恩!”沐君缺本就打算按照陈清如所说去江南找外公,将雪儿安置妥善,自己再寻他处提升境界以报大仇。
老者闻言轻轻摇头,“你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你吃些苦头便罢,可这婴孩随着你受苦,你倒如何忍心?”
“这”沐君缺看一眼怀中包裹,神色略显为难,随即眼神坚定说道“子再想别的办法,总之有我一口吃的,便不会饿着妹妹。”
老者眉头微皱一下,叹道“也罢,人各有志,我知道你定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老头子也不再多问,你我有缘,这些钱送与你,也免得你一路沿街乞食。”说着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深蓝色布包,递给沐君缺。
沐君缺见状连忙摆手摇头“不可不可,老爷爷对子已是施以大恩,子怎能再要您的钱财?万万不可!”
“叫你拿便拿着,长者赐,不可辞。.没学过吗?拿着上路吧。”老者将布包扔给沐君缺,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沐君缺见布包扔来,下意识伸手接住。捧在手里,看着老者,心中无比感激,一个素未谋面的老者,竟能如此援手。令沐君缺冰冷麻木的心,升起一股温暖。
“老爷爷大恩,沐君缺铭记在心,还请告知名讳,子日后好寻机报答!”沐君缺抱拳深鞠一躬,朗声说道。老者哈哈一笑,右手虚托一下,让沐君缺直起身,说道“浩瀚中原,茫茫江湖,你既遇到老头子,那我便不妨助你一助,这,即是缘法。你也不必执着找我报答,只要今后你若有能力,遇到需要援手之人,也顺便帮上一帮,便当做回报老头子了。”
沐君缺听完老者此言,顿生敬佩。如此不图回报,诱人向善,实在是高风亮节,侠义心肠。当下也不再多说,又鞠一躬道“老爷爷大义!子记住了!您多保重,有缘再见。”说完,沐君缺将布包心收入怀中,告别老者转身离去。
老者看着离去的幼身影,微笑一下,心中暗道“此子不凡,将来必有所成就,可惜杀机太重,看来定是身负血仇。沐君缺?且看日后江湖上能否有你之名罢!”老者徒自摇摇头继续收拾起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