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峥嵘家中老父因年迈病重,欲回家守在病榻前聊表孝心,梅汝镇自然应允。
同仁堂不可一日无主,梅月阁便向父亲主动请缨,欲再去华容城。
”当真?“宁青竹喜道,”此去京城定非三两个月,青竹正愁到了京城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呢!“
”怎么没有?“梅月阁略一愣,随后拿嘴朝前殿方向呶了呶,“你那位大师兄不是陪你一同前往么?”
“他?”宁青竹苦笑,“你又不是不知,与他说话还不如对着墙壁说呢!你说上十句,他怕是至多回上一句,冷漠无趣得很。。。。。。”
“那也不用愁,”梅月阁蓦地明眸微转,嘻嘻笑道,“华容城里不是还有信王爷吗?有那位在,妹妹何愁没有人说话呢!”
宁青竹闻言微怔,遂正色道,”他贵为朝中王爷,青竹却只是一介布衣,我与他何来话语同讲?再者说,他。。。。。。。“
见她欲言又止,梅月阁心急追问,”他怎样?妹妹倒是痛快些说啊!“
”他早已与西辽国公主定下婚事。。。。。。“
梅月阁闻言,登时便沉了脸,半晌后方才道,“你从何处得知?此事当真?”
“这种事情,岂能有假?”宁青竹淡淡道,“年前住在信王府养伤时,秋月与旁人在窗外嚼舌根子,被我无意中听见的。”
她虽神态平静,但梅月阁瞧得出她眉宇间浅浅的落寞。
难怪年前她从信王府回到同仁堂后,便一直有些郁郁寡欢。
那般功力高深,又生得俊美无双的男子,时时处处变着法儿来讨你欢心,怕是天下任何女子都抵挡不住吧?青竹这丫头虽口口声声对其无意,看来到底还是动了心思。
“既如此,”梅月阁正色道,“你此番去了京城牢记一点,不可再理会此人,可记住了?”
梅月阁亦不喜攀权附贵,原本对甚么皇室劳什子王爷不感兴趣。
但唐钰生得实在丰姿俊美,待人处事亦算礼数周到,再加之京城中此人风评不错,梅月阁原是想自家妹妹若愿意,嫁入信王府做个王妃亦算是不错的归宿。但如今突然听闻唐钰早已与别国公主联姻,心中立时便转了主意。
她清楚宁青竹的性子,与自己一般———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若是遇上与她情意相投之人,哪怕是一身布衣走天涯,她亦绝不后悔。但若要她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即便享尽天下荣华她亦定是不肯的。
唐钰与西辽国公主的婚事,定然是两国国主已然定下的婚约,绝无更改之理。
既如此,那便只有一条路————长痛不如短痛。青竹年纪尚轻,之于男女情愫懵懵懂懂,倘若不能快刀斩乱麻,怕是到头来落个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