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原国的富饶秀美不同,西辽国的国土大多为沟壑交错的黄土地,逢上风大的时节更是黄沙漫漫。
西辽国只在偏东部有大片的平原,倒亦算得上青草葱笼的富饶之地。西辽国的国都凤凰城,正居此处。
这一日暮色渐深,一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悄无声息潜入了凤凰城的皇宫。
皇宫之中守卫森严,大小宫殿数十座,亭台楼榭,九转回廊,小道曲绕,一般人进得宫来定会晕头转向。
那黑衣人却是轻车熟路,在夜色中腾跃起伏,避开拎着宫灯往来的宫人,径直奔向宫外一座与宫墙紧邻的楼宇。
此处乃皇宫护卫巡逻队的休憩之所,此时正是护卫队进出最为频繁之时,来往行走的人自然亦更多一些。
即便如此,那黑衣人仍是无声无息遁过那些侍卫,闪进一间灯火微明的屋子。
屋内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却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男子见到进门的黑衣人扯下蒙在面上的面罩,立时上前低声道,“信王爷!”
原来,来人正是南原国二皇子信王唐钰。
面若冠玉、目似朗星的唐钰一身黑衣装扮越发显得俊美不凡,年轻男子将他快速迎进里屋。
待唐钰落座,年轻男子亲自替他倒上一杯热茶,“上次王爷临走之时所托之事,现在终于有眉目了。”
。。。。。。。
半年前。
受父皇唐颜禇之命,唐钰带着沙南沙北二人到西辽国探望身染恶疾的掬月公主单穆雅。
依西辽国宫内礼制,公主一般不与外国使臣会见,若为必须,亦应在面上蒙上一层轻纱。
此番身染恶疾,掬月公主更是谢绝一切人等探视。
唐钰亲自到访,西辽国皇帝单伯雄自然知其用意,宫内设盛宴款待,事后又命医官当着唐钰之面回禀公主病情进展。
说及公主病情,虽有医官条理清晰的禀告、众朝臣的面色亦都是一片愁云惨雾,但唐钰却隐隐觉出一丝蹊跷。
只是,还未等他有所行动,当晚深夜沙南来报,有客人到访。
来者为一个肤色黝黑、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自报为西辽国京城护卫队头领南宫樾。
南宫樾神色凝肃,眸中隐有忧色,似有难言之隐,唐钰当即屏退沙氏兄弟。
室内只余他二人,南宫樾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伏地说道,“王爷恕罪!”
“南宫将军,你我二人今日初次见面,不知南宫将军何罪之有?”唐钰剑眉微挑,不动声色问道。
“王爷,在下不知轻重,犯下重罪,恳请王爷宽恕!”南宫樾伏地不起,低沉的声音微颤。
“本王性子急没甚么耐心,南宫将军所指何事,只管快讲别绕关子!”唐钰面上闪过一抹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