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曾见过唐钰这般无能为力的模样,她心乱如麻。
”本王已派沙南沙北去西辽国寻解药了,你不用着急。“唐钰宽慰她道。
“那他们一日不回,你便要****忍受这般苦痛折磨么?再者说,西辽国国土辽阔气候恶劣,怎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寻得回解药?”
宁青竹气急交加,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见她气急失态,唐钰强作笑颜答,“这个自然不能保证。”
闻听此言,宁青竹如当头棒喝,怔在当地。
倘若当真寻不回解药,眼前这个人究竟该作何打算?她不懂蛊毒,但能将唐钰伤至如此自然其威力不可小觑。若久久不得医治,那。。。。。。。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
唐钰体内的毒似乎又发作起来,他的身子向内弓起,额头再次渗出细密的汗珠,因痛苦难耐神情近乎狰狞。
宁青竹慌慌地用手去探他的额头,却只触到一片滚烫的炙热。
打来一盆清水,用帕子沾湿,她轻轻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却被唐钰一把将她的手捉住。
那力道之大,似乎恨不能将她拖进他怀里去,惊得宁青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只是,当她意识到剧痛之下的他只不过是凭空抓住她,以她的胳膊当作支撑来倚靠,宁青竹略作沉吟,遂干脆坐于榻沿轻抚他的肩膀。
屋外夜色阑珊,屋内烛火昏暗,宁青竹斜倚在榻前,因蛊毒则反复发作折磨,唐钰的面色看上去极为惨淡。
蓦地,他整个人浑身颤栗,牙关紧咬似乎极力压抑体内的煎熬,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向榻外探出身子。
慌乱之下宁青竹赶紧找来一只钵孟,只见唐钰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见他这般难受之状,宁青竹蓦地心中一酸,打来清水让他漱口,又默默替他擦拭唇边的血迹。
因相距极近,她的衣袖拂过唐钰的脸颊,他抬头看她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暗沉。
面色灰白的他竟蓦地强作笑颜勾唇道,“小竹,你身上好香。”
闻听此言,宁青竹的眼泪竟忽而簌簌而下,她泪眼朦胧斥道,“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话!”
“甚么时候了?”唐钰蓦地拉住她的手,“你还记得上次本王说过的话么?”
“甚么话?”
“倘若以后本王遭遇不测受了伤,只要有你在身边陪伴本王便心满意足了。”
宁青竹心中一惊,顿觉悲从中来———
不曾想,那日自以为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如今却一语成谶。
“小竹,倘若本王自此便缠绵病榻,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么?”唐钰蓦地问一句。
宁青竹瞪大双眸,一时不明所以。
“本王的意思是,倘若沙南沙北他们寻不回解药,本王身上这毒恐怕就解不了,以后怕是会时常如今日这般。。。。。。”
“不会的!”宁青竹打断他道,“他们一定能寻回解药!”
“小竹,”唐钰苦笑一声,“世间万象,断无绝对之事,就如你所说,西辽国那么大,地理、气候条件皆无比恶劣,要想寻得一副解药谈何容易!”
闻听此言,宁青竹如傻掉一般当场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