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小秦是几级厨师？”

    “我没考过证。”

    “没证？”宋伯伯的笑容僵住了，“这事，可有些难办，饭店不招没证的，你知道，厨师要上岗，必须有资格证。饭店最低招四级的，如果你是五级的，我跟饭店经理打招呼，经理再做做厨师长工作，说不定能行。但没证的话……”

    秦天赶紧解释：“宋伯伯，可能我刚才没说清楚。我不是应聘正式厨师，就是打个杂工或帮厨，都行。”

    他有他的盘算，只要进了厨房的门，不管有证没证，事情都好办。

    宋伯伯笑了，抚抚头发：“临时工啊，早说么，这个简单。”

    他顺手拿起电话，拨出号码：“老丁，我宋清，不不，不是订桌，这么晚了还订什么桌。是这样，我女儿有个同学，人挺机灵地，想到饭店学厨，顺便赚个糊口的钱……对对，临时工，我前几天听你说起过要招些干杂活的，所以打电话问问。好，行，那我明天十点半以前，让他来找你。”

    一个电话，事情搞定，这就叫关系网。

    放下电话，宋伯伯关心了几句，又以老一辈的口吻劝说了几句：“小秦，自谋职业当然是好事，但是现今社会，知识还是很重要的。你这么年轻，如果在学业上有所成就，复读一年，明年若考上个好一点的大学，恐怕今后前程会更远大。宋词虽然进了大学，但我也批评她了，若再努力点，她考一本是有希望的，主要是最后冲刺阶段自己懈怠了。”

    “当然，你有理想，是很好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厨师也是一个很好的职业。”

    “谢谢宋伯伯，我很喜欢烹饪，所以想往这个方向努力。”

    “好好，兴趣是最大的动力。”

    又闲聊了几分钟，秦天起身告辞。

    宋词将他送到门口。

    趁穿鞋的空儿，秦天随口问：“你妈今天不在？”

    “加班呢。”宋词回答，“厂子不太景气，听说要改制，传得人心惶惶的，现在恐怕是真的，我妈和几个会计出纳，没日没夜加班清算呢。”

    “我走了，宋伯伯再见，宋同学你不用出来。”

    “嗯，那我不送了。有空去我学校玩，好些同学都去过了呢，就你和少数几个没去。”

    “好，有空一定去。”

    秦天没见过宋词的妈，想来必定是个大美人，否则宋词的颜值基因怎么会如此强大呢？

    初冬的寒意，秦天没感受到半点，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燃烧似地。

    主城区，夜生活刚刚开始，黄家驹的《光辉岁月》，满大街都在嘶吼着。

    属于我秦天的光辉岁月，明天就将展开了！

    进入家门，秦雪正在用录音机练英语口语，挺专注地，没发现他进门。

    桌上，晚餐时剩下的菜，已经全没了。

    秦天笑得很开心。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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