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阳城县令八百里加急奔赴关山州,信使抵达王府,还未歇息片刻父王便将这信交给了我”,关山郡王世子朱由烛连夜抵达符阳城,和他一起的,还有王府中的道境四重天的两位贴身道家护卫。
世子年幼跟随道家名士修行修为甚至比两个护卫还高出一筹,而且道境四重天的修士已经能够御剑飞行。
本来快马加鞭也只有第二日清晨才能赶到,但当他抵达符阳城府衙的时候,正好赶上审讯韩三清。
朱由烛将信放在县令案上,看着战战兢兢的海县令叹息道:“你先不要紧张,现在怎么样,你都审出了什么”。
“殿殿殿殿下,没想到这韩三清是真有几分本事,整个衙门...”。
朱由烛看着支离破碎的大理石地面,料想这韩三清可能不好对付。
“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先到旁边坐下”,他轻声对县令道。
“韩三清,风水道士和魔人再勾结的传闻发酵得很快,百姓民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父王使我来全权处理这件事,是想迅速稳定民心”。
朱由烛话说到这儿上下打量了韩三清一眼:“但我相信你一定另有隐情,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便放你们离开”。
韩三清回应世子,点了点头。
“你师从什么门派,为何到了这符阳城来,又为何与魔人纠缠在一起”。
韩三清怒意渐消,堂上坐着那青年俊秀的世子看着倒是比县令好说话,只是世子一番说辞让他觉得不悦。
“无门无派,我们都是行走江湖才来符阳城混口饭吃,而且我们没有和什么魔人纠缠,三宝跟了我五年,从祖君山一直到现在,早就是我的亲人了”。
朱由烛头痛,看韩三清不像是在说谎,而且既然韩三清有着脱身的实力却不脱身,一定也是相信自己作为世子可以为他澄清,所以他的话是可信的。
难就难在他要如何证明韩三清的答案是真实的,一个人没有师门却在二十岁的年纪拥有那么高的修为,有了那么高的修为还靠着行走江湖做风水道士混日子,光是这两天就是世子打破头都不肯相信了,还有他身边那个魔人。
难啊。就在世子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么不长眼的县令怒发冲冠破口道:“信口雌黄,韩三清不仅勾结魔人,还想跟超脱尘外的祖君山扯上关系,我看你就是妖言惑众”。
“本世子说的话海县令都当耳旁风了吗”,世子略有愠怒,不过这一来也可以看看韩三清到底有何反应。
韩三清说得本来就是实情,他正色道:“若不是不想莫名其妙背负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我和三宝也不会束手就擒对簿公堂”。
朱由烛相信韩三清说得都是真的,而他所提到祖君山,朱由烛不免想起了从前在王府听到的那席传闻。
祖君山十圣联手对付一个十五岁少年,却不敌任其逃脱。
如果是他判出宗门,自然是无门无派,还有他说他和那个叫三宝的魔人认识五年,和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会不会也有什么紧密的联系。
他真的是那个少年的话,那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毕竟他怕自己在江湖上被祖君山的人发现,所以一直低调,靠着替人算命作为营生。
“他就是那个人”,朱由烛如此断定,但他还要问最后一个问题。
“韩三清,你可是五年前与祖君山十大太上长老力战的那个少年?”。
最后一个问题,犀利而关键。
世子问出了这个问题整个衙门都在短暂的沉默后沸腾,堂后那两个四重天的侍卫更是大为紧张。
那县令和两个打韩三清的衙役差点晕死过去,不仅是摸了老虎,这简直是摸了神仙啊。
而直面着韩三清的朱由烛,整个手心都是汗水,五年前就能力战十大七重天高手的人,如今会是什么境界,不知道自己四重天境界能否接下他的一招半式。
韩三清不想世子也听说了那个传闻,形势让他不得不点头。
就算以后祖君山的人找回来,他也不能先对抗朝廷,世子这关是要先过了再说。
朱由烛双臂都在发抖,父王派他来审个风水道士,结果审出了这个人物,不过现在朱由烛倒是明白,堂下这个人要真的倒向魔人,一个小小的关山郡难免毁于旦夕。
他毕竟是王府的世子,很快就镇静下来并且亲自端了一条凳子给韩三清。
“来人,再给三宝姑娘看座!”,朱由烛这番礼贤下士突如其来,三宝赶忙摇了摇头。
海县令已晕死过去,那两个衙役已经觉得站不稳当了。
朱由烛亲自向韩三清赔礼道歉:“海县令有眼不识泰山,出言不逊,还望韩兄见谅”。
升斗小民韩三清得了世子殿下折腰,连刚才和海县令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过节都放下了,但他还是免不了梨花带雨地控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