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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世煌道:出来看看,我有东西给你。
温故迟疑:很晚了。
还是我去你房间?
两选一,温故打开窗户,探头往上看。一个东西砸来,他下意识地侧头,小橡胶球从他耳鬓擦了过去,落在房间里,弹了两下,滚到chuáng底下去了。
仲世煌从上面探头,对着他笑道:你反应真快。
温故抬头看他,你小心点。
我掉下去,你能接住我?说着,他上半身故意往外伸了伸。
温故无语地看着他。
仲世煌知道自己问得幼稚,讪讪道:新的房间习惯吗?
比原来的大。
让你住我房间你不肯,我房间和你现在这个一样大。
温故又没话了。
仲世煌贪恋地盯着他的面容,见他神色露出少许不耐,才道:天冷了,你早点睡,窗户关紧。
晚安。温故缩回脑袋,很快关上窗。
他表现得毫不留恋,多少让仲世煌感到失落。他回到房间,有些恨恨地拨通手机。
温故温和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还有什么事?
仲世煌道:你今天洗澡了吗?
温故沉默。
仲世煌意料之中。他早就发现自己的心上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注意个人卫生,他必须时时盯着,快去洗澡。
知道了。
别挂手机,把手机放到浴室里,我要确认
话没说完,那头已收线。仲世煌想象着那人羞涩又尴尬的表情,心情好转,觉得这样幽会别有趣味。
第二天,周伏虎跟仲世煌上班,温故留在家里陪仲敦善看书下棋打太极。
撇去温故和自家孙子那些不清不楚的事情不说,仲敦善还是挺喜欢他的,爱看书,会下棋,性格沉稳不似他这个年纪,和仲世煌的事也没看出他有主动的迹象。虽然刘汉思昨天说了他不少坏话,但仲敦善本来对刘汉思就没好感,负负得正,反倒觉得被他说坏话的人应该不错。
因此,尽管仲敦善让仲世煌与温故保持距离,但私下相处时,并没有苛待他。下午温故要学车,仲敦善慡快地放行。
温故独自练了两个小时,走的时候和正在唠嗑的教练打个招呼。见识过他不合理的完美技术之后,教练对他采取放养教学,爱咋练咋练,反正不管动作对不对,车总是对的。
门口,仲世煌开着宝马等候。
古斯特在那场翻车事故中彻底报废了,这辆宝马是他母亲以前常开的。刘汉思不喜欢这辆车,嫌它不够档次,好在赵树青不计较这些。
他见温故出来,按了按喇叭。
温故走过来,看了看他,打开车门道:你怎么在这里?
上车,去吃饭。
温故道:周哥呢?
仲世煌指了指前面。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奥迪,感觉到温故的视线,车里很开伸出一只手,冲他摆了摆。
温故上车:去哪里吃饭?
仲世煌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车在大道上开着开着,就进了一条巷子。巷子里学生云集,蓝白相间的校服如蓝天白云,成片成片地从那里飘来,这里飘去。
仲世煌拉着温故钻进一家小店,周伏虎带着其他人不着痕迹地围在他们周围。
来两个碳烤大饼。
仲世煌点单的时候,眼睛看着温故,带着一点儿邀功的得意,一点儿羞涩的讨好。
温故心被撞了一下,自从发现他的意图,自己的情绪变化越来越大,好似对方一个小小的眼神,就能让他翻来覆去地琢磨半天,等清醒过来,觉得不必如此时,那个眼神已经深深地印刻在脑海,抹不去了。到了下回,又是如此循环。
才多久,他脑海里竟装满了对方的表情。
这太不可思议。
也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