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篇(第2页)
关醒喉结动了动,最终是忍住了。
花淮秀多了个心眼,问道:你如何证明你们当时只在花园,并未去过其他地方?
不能证明。关醒坦然道,正如同之前你们无法证实我们是否真的在房中聊天一般。
若换做平时,花淮秀一定很欣赏他的坦率,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对方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你奈我何的挑衅。正如疑人偷斧中所说,当你觉得一个人有嫌疑时,便怎么看都觉得此人一举一动十分可疑。
施继忠突然冒出一句,步楼廉不是我们杀的。
他直呼步楼廉的名讳而不像以往一样称呼为师父,可见心中积恨已深,原本还披着一张皮遮遮掩掩,如今皮被撕裂,深埋在心头的情绪便不加掩饰。
樊霁景低声道:师父或许是有苦衷的。
施继忠瞪着他,好像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丁点的言不由衷,偏偏,他看了许久,看到的竟然是藏在迷茫下的坚定,仿佛对师父的尊敬已经在心头根深蒂固,任何事都不能让它动摇和拔出。
关醒道:人死灯灭。无论她生前做过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
但凶手是谁却很重要。花淮秀道。
关醒看他的目光冰冷。
花淮秀容貌雅丽世间难得,但在他的目光下,就好似跟一根木头没有任何区别。
樊霁景忍不住上前一步,将花淮秀往后拉退一步道:大师兄,我希望你所作所为真如你适才所言一般。
关醒收敛眼中冷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我虽然不是凶手,却钦佩凶手为人。
樊霁景面色一怔,他却转身朝花园走去。
施继忠跟了两步,回过头道:我不知凶手是谁,不过我想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两人走后,花淮秀和樊霁景在原地发怔。
花淮秀是看着樊霁景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而樊霁景则是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许久。
大概樊霁景的手拉得酸了,忍不住放下来,却被花淮秀一把抓住。
表哥?樊霁景纳闷地看着两只jiāo叠在一起的手。
花淮秀gān咳一声,举起他的手道:你多久没剪刀指甲了?
樊霁景一时没反应过来,足足想了七八个眨眼才道:三天前。
怪不得指甲这么长了。花淮秀睁着眼睛说瞎话地放下他的手,转移话题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樊霁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该找出凶手。
花淮秀挑眉道:因为你大师兄和五师弟的话?
樊霁景道:或许那人真的是有苦衷的。
你觉得你师父为人如何?花淮秀问道。
他以为樊霁景一定会回答师父对他恩重如山云云,但等了半天,却等到樊霁景一张愁苦的脸。
你动摇了?花淮秀欣喜。
樊霁景缓缓抬起头,眉头一点点地舒展开来,道:我的想法始终是我的想法。
花淮秀叹气。他还是没有转过弯。
何况,杀人始终不对。
步楼廉是一派掌门。花淮秀道,譬如你师弟这般,明知道你师父教的武功有问题,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不但不能揭露真相,而且还要时时刻刻提防你师父下一次的毒手。若他是凶手,何尝不是一种自保?
樊霁景道:可是师父为何要杀他?
其实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花淮秀缓缓道。
樊霁景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只怕我说了你又要生气。
樊霁景眼睛微微一黯道:你又要说师父的坏话么?
花淮秀听他说又,不免托腮想着自己究竟说过多少次坏话。
若是对案子有用樊霁景挣扎着,便说得含蓄点。
花淮秀一边琢磨着含蓄点的尺度,一边缓缓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是两个人的恩怨,那么有可能是其中一个人的错,也有可能是双方都错。但是如果不同的人对同一个人有不同的恩怨,那么,错的大多数是那个人。
樊霁景听他绕来绕去,绕得完全糊涂了,表哥的意思是?
你师父的为人可能花淮秀想起他说过要说得含蓄,于是好半天才找出一个词道,并不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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