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不该在任何生灵面前展露的脸，但此刻，它就是出现了，没有征兆，也没有声音，它就这样悄然而至。

    就连夜无寂此时都仿佛自己游离于虚幻和真实之间，但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幻。

    夜无寂抬起头，对视着这张巨大而又带着几分虚幻感的面孔，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很快就低下头，不愿与之对视。但下一刻，他感觉到身后的光线在逐渐消失，仿佛周围的一切已经化为了虚无，在黑暗中，他也愈发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家伙在注视着他，夜无寂虽然一动不动，但内心却警惕到了极致。

    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尘封在记忆深处里的那些挣扎的片段那是他极不想回忆起的片段。这种极度压抑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处在暴走的边缘。

    但现实却非常绝望，如今的他甚至连反抗是资格都没有，他低着头，惨笑道：

    “宿命，终究是逃不过么！真是可笑，我居然会输给一个只有本能的蠢货！哈哈！”

    随后，他拳头紧握，猛地抬起头，大声喝道：

    “来吧，老子什么时候怕过！老子就算——”

    然而仅仅只是与它再次对视了一眼，夜无寂的话音就戛然而止，就是这一眼，夜无寂的脸色瞬间如同见鬼一般，因为他感觉到，这张脸的表情似乎在变。

    “这，你是什么东西？”

    听到夜无寂的话，这张脸居然眨了眨眼，两颗诡异的眼珠还左右摇晃一遍，似乎对夜无寂是话表示疑惑。

    夜无寂艰难地咽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仿佛在崩塌。

    “这不可能，你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有意识和思想？”

    听到夜无寂的质问，这张脸似乎再次发生了变化，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它的嘴唇开始分分合合，似乎在低语着什么。

    “什么？”

    夜无寂顿时在脑海中疯狂地回想，突然，夜无寂的顿时眉头一皱。

    他明白了，这张脸想要表达的居然只有一句话——不要继续，否则你会死！

    夜无寂深吸了一口气，逐渐整理了思绪，心想：

    “不要继续？它难道是指不要窥探过去？它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等等，它好像并不打算对我出手？还是说，它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仅仅只是因为我即将窥探到什么禁忌？那这个世界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夜无寂顿时有了诸多猜想，但是这些猜想根本无法验证，他不得不再次把视线转向这张脸，试探地问道：

    “你是谁？”

    但遗憾的是，这张脸并没有给出回应，只是留下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仿佛欲言又止一般，随后它开始淡化，消失在夜无寂的眼前。但这张脸那复杂的眼神，却仿佛烙印在了他的记忆之中无法抹去。

    片刻之后，夜无寂身后的黑暗也彻底消散，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夜无寂终于松了口气，顿时坐到了地上，吐了口鲜血。

    “咳，真是见鬼了，改写因果它都不出手，只是窥探个历史，它居然就这么敏感。万年前么，看来这个世界万年前不简单！”

    随后，一丝风吹草动，夜无寂顿时警惕地看向周围，周围依旧是一片宁静祥和。但他突然感到一丝寒意，原来他的背后却早已被冷汗湿透，显然对刚开始的一幕依旧心有余悸。

    夜无寂不由地自嘲道：

    “呵呵！这就是弱者才能体会到的恐惧么，不过以它那样的存在，真的没发现我的存在么！”

    曾经，夜无寂对自己都自认为完美的隐藏无比自信，但如今，他也开始怀疑了，虽然更多的还是疑惑。

    ……

    很快，飞舟出现了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显然，来者自然是夜无寂。

    云逸感知夜无寂的到来，顿时质问道：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引来世界本能出手干涉！”

    显然，云逸和他因果相连，自然也能感觉到那个可怕存在的降临，在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夜无寂遭受了巨大的危机。

    夜无寂沉默了片刻，自嘲道：

    “或许你是对的，而我，指就是个膨胀还自以为是蠢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