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篇(第2页)
请。他将酒举高,遥对皇城,竟然就真的一口饮尽。
薄酒微凉,十六年,五千多个日夜,就这么一饮而尽。
康佑六年,抚宁王韩朗获罪,被赐毒酒身亡。
京城一时哗然,皇帝罢朝,百官奔走,息宁公韩焉的府邸,一时间成了朝内最热闹的去处。
没有人真心探究韩朗的死因。
功高震主君心难测,自古可不就是如此。
现下的皇上至少留了韩朗全尸,保留他太傅头衔,允他灵位出城,安在城外第一大寺德岚寺。
德岚寺也是皇家寺庙,臣以为足够安放韩太傅灵位。
在悠哉殿韩焉还是躬身,语气温顺。
皇帝的脸孔此刻煞白,一双眼都是红丝,拿笔蘸墨开始在纸上疯狂落字:我要出宫。再拦我一次,我便判你死罪!
现下时局动dàng,臣以为皇上不适合出宫。
韩焉还是躬身,头垂低,可话却不软弱。
皇帝抓狂,单手握笔,指甲都要将掌心掐出血来,字写得一派潦草:你已被免职,韩朗被你害死,你也要替他陪葬!
说完开始拍椅,手势呼唤楚陌:你给我喊人,我要召见左臣相!
这张大椅下有个暗格,楚陌就藏在他脚底,有孔dòng能够依稀看清他的动作。
皇上喜yīn,召见大臣时从不点灯,白天也关着窗阁,两人已经这样默契配合了将近六年,日日演出双簧。
可是今天楚陌默不作声,等他将椅背都快拍穿,才回一句:我也认为,时局动dàng,皇上现在不适合出宫。
皇帝怔住,转头看向韩焉,又看看脚下楚陌。
一切再明白不过。
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开始簌簌发抖,明明是满腔愤怨,可却连个完整的手势也比不出。
他如今的确和我同营。韩焉慢慢走近:可毒酒是皇上所赐,那张奏疏也千真万确不是假造,皇上请不必觉得委屈。
一句话便已奏效,皇帝怔忡,慢慢止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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