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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金卡,名车,华服,还有一群一群的朋友,全都没了影子。人活到这份上,我还真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来。
进了门,在潭新伍的指导下将袋里的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一一放好,就去看他给我准备的房间了。
「真是小啊。」
「凑合住吧,原本是我的书房。」他说得漫不在乎。
这也难怪。这地方,这鬼城市,地价高得跟能挖出钻石来似的,饶是我们这种高收入群,能在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我自己的房子比这二室一厅大多了,可到底还欠着银行十年的债呢。比比潭新伍,小虽小点,到底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这么算来,找还差多了呢。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们在家开饭如何?」
潭新伍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看着我,圆圆的眼镜后面,一双闪烁的眼睛。
我茫然的拾起头看着他。
「我又不会做饭。」
「谁还指望你林大少了?我说的是我做饭。」他耻笑我。
「你也会做饭?怎么你们都会做饭?」我吃惊极了。
潭新伍的眉头一挑,一脸古怪神情。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不会做的,才有了我们这些会做的。」他收敛起那古怪的神情,回复到懒洋洋的态度。
「说正经的,你大少到底想吃些什么?」
「随便。」我用手抓抓头发。
「没随便这道菜。」他脸上升起不悦之色,那细眼睛一瞇,更显长了几分。
「真的随便,你做什么都好吃。」我赶紧的将一贯用来敷衍方言青的那套祭出来。他脸皮微微一松,似乎还算受用。「我没什么要求。反正不会做饭的人,没资格挑剔。」打蛇随棍上,我赶紧又添上一把。
「那我可真随便做了,别看了给我摆臭脸。」
「不会不会。」我连忙在眼睛里升起一片诚恳之情。他淡淡一笑,转身要走,可半途又转了回来。「对了,哪,二十万的支票。」他从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我伸手要接,潭新伍却又反手一抽。「五分利,一年期。」
「明白,明白。铁公jī。」我不耐烦的伸手抓过支票。他却看着我,莫名的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这小气鬼,捞了我这票高利贷,得意死他了。
说真格的,这人的厨艺实在一般。和方言青比起来,只能算是业余级别的。
真心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再说了,人饿了,连饲料也好吃了--当然,我并没有指责他做的东西像饲料的意思。
「今后有什么打算?」潭新伍在小小的厨房里洗着碗,围着围裙的他,背影看起来和方言青有几分相似。
一顿酒饱饭足之后,我手里拿着报纸,盯着个广告仔细看。
「找工作。」我说。
「找工作gān嘛?」
他从厨房里探出半边身子,诧异的看着我。
「为什么不?」
我斜着身子回瞪他。
他拉出一条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你林广宏又不是没工作。现在最要紧的,是想个办法让你回到那半死不活的身体里去。你发什么昏,还有那心思。」潭新伍带点鄙视的看着我。
「瞧你小看我的。看到没有?」我将手中的报纸向他挥挥。
「看什么?」
将手里的毛巾塞进消毒箱里,潭新伍慢步踱到我身边,一屁股挨着我坐下。他客厅的沙发小得可怜,两个大男人坐一块,贴的跟什么似的,小气。
我不死心的挪挪屁股,可这地实在是不争气,怎么挪还是黏在一起。
潭新伍拿过我手上的报纸打开,想看看到底有什么。
我用手指戳着一条招工信息:「招收专业护理人员。联系电话……你要去做护理?」
他一脸不可思议,看向我的表情,彷佛我是傻子一样。
「看那电话没有?你是不知道,我可知道的清楚。」我从他手里一把拉过报纸。「那是方言青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他征护理gān嘛?难道他自己瘫痪了不成?」我斜着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