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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没料到陛下会突然过来,全都拘谨地立在那里,殿内一时变得十分安静。太后笑道:不晚,云娘和柳色比赛剪窗花,如今胜负未分,你还来得及当个仲裁。
比赛剪窗花?皇帝挑眉,你们玩得倒是有趣。
他走近了顾云羡才看清,他脸颊微红,应是适才席上饮了酒,虽然乘了辇,可到底在风雪里冻了一会儿,殿内地龙又烧得太旺,眉毛上的冰雪遇热即化,留下一片湿意。
宫娥接过他脱下的大氅,又想伸手为他擦拭面色的水迹,他却不耐烦地别过头。太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又不顾惜自个儿身子,小心回头染了风寒。
他在太后对面坐下,笑道:瞧母后说的,哪里就那么金贵了?儿子竟是个纸糊的不成?
太后被他给逗乐了,却还硬是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凭你怎么说,龙体安危关系社稷,半点轻忽不得。你既嫌那些婢子粗笨,那么云娘,你去为陛下拭脸。
顾云羡微惊,似乎没料到太后会突然这么说。
皇帝刚想拒绝,听到后半句又将话头咽了下去。也不看她,反而拈起一片案上的窗花打量起来。
顾云羡缓缓起身,走至皇帝身旁跪下,抽出绢子拭上他的眉宇。他的眉骨生的高,眉毛黑而浓密,真如剑锋一般英挺。她想起新婚时期,两人感情正好,某一次她半夜醒来,盯着他的眉毛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抚了上去,却被他一把攥住,逮了个正着。
思及往事,她有些恍惚,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似乎停留得过久,以致太后和宫人都看着她,就连皇帝也垂下了视线,瞅着她若有所思。
脸涨红,她迅速收手:臣妾失态了。
在想什么?皇帝随口问道。
没,没什么。
她回答得敷衍,皇帝却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扬扬手中的那朵窗花:这是你剪的?
是。
唔,这是单瓣梅花,这是垂丝海棠,这个是他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