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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晅略一点头,我退出屋外。
离开澜曳斋,婉然忍不住上前拽一拽我,不甘地抿一抿嘴,道:姐姐难得见陛下一次,还赶上这种事,真是丧气。
有什么丧气。我微微侧首,回头瞧着澜曳斋那一树榴花,朵朵橘huáng明艳亮眼,含笑问她,你看那榴花开得好么?
婉然被这没由来的一问弄得一懵,答道:为庆愉婉华有孕特地移来的,自是好的。
我凝神望着,只觉那一团团橘色在眼中晕开,晕得唇边绽出了同样明艳的笑意:五月榴花照眼明,如今七月中了,开得最美的还是这榴花。莫说咱们觉得漂亮,更是陛下的心头之好。咱们替陛下护好了这花,陛下会念着的。
婉然思了一瞬,惊觉道:姐姐你早就知道那画里有
我淡淡瞥她一眼,一笑:好歹在御前服侍过几天,还不至于连麝香都不识得。
那日,我险些脱口而出告诉胡夕冉那画有问题。忍住未说只是因为我心下思量着,她安然无恙,宏晅未觉心焦,夏文兰又一向合他心意,他定不会严惩。降位禁足是否能保胡夕冉日后平安暂且不说,和夏文兰定是难免结仇。只有让宏晅看到胡夕冉险些滑胎,他才能狠下心废了她。斩糙除根方能免去后患。
再则,夏文兰背后的瑶昭仪,对中宫的地位威胁愈发的大了,没有什么比剪去她的羽翼更能讨皇后欢心。
我在静月轩的佛像前,为夏文兰焚起了一柱清香。虽然是她咎由自取,但,她也终是我为了上位而踩下的第一块垫脚石。
关于后宫的旨意,永远不会是仅仅传出一道旨意。比如在当晚的昏定之时,六宫嫔妃就都已知道了夏文兰被废的细节,虽是简单明了没什么可议论的,但她们仍是格外地注意到了我当时在场。
自我册封至今,随居的第一位主位和贵嫔被禁足多日,直至半个月前才解了禁;锦淑宫已是我的第二个住处,原本位份最高的夏氏却在我搬进来不久之后突遭废黜。纵使她罪有应得,可嫔妃们对于我的议论总也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