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
顾笑夭给白夕琉写了封信,告诉他京城里的情况。
冬晴拿着信去宸王府,夏雪陪着顾笑夭看树枝上的新芽。
鸟雀过完冬飞回来,又在枝头喧闹不休。
顾笑夭指着鸟雀给夏雪看,“夏雪,你觉得我像不像这些鸟儿?即便离开了宫,最后都要飞回来?”
夏雪顺着顾笑夭的手看过去,鸟儿背部是黄色的羽毛,腹部是白色的绒毛,很是漂亮。
“顾先生,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你的不快乐,是因为你想得太多。”
顾笑夭深以为然的点头,“你说得对。如果我只惦记着中午吃什么,我现在就会在厨房做饭,根本看不见树上的鸟儿,也不会觉得自己处境不够好。”
夏雪没再回话,因为顾笑夭赶她去厨房做饭。
夏雪的厨艺不错,尤其擅长做鱼,在池子里抓了桂花鱼,开始做午饭。
近些时日来,顾笑夭的胃口不太好,桂花鱼清淡鲜香,她难得吃了半碗饭。
“夏雪,你跟我说说,这鱼怎么做的?”
……
顾笑夭用清蒸的桂花鱼,安抚下白燚因为朝堂之事而积郁的怒气。
顾笑夭对白燚说道:“你是君,他们是臣,你何必同他们置气。”
“一件事情翻来覆去的讲,他们就不烦?”
顾笑夭安抚道:“陛下,您也的确到了该立后的年纪。若是没有属意的女子,就挑几个合眼的在身边,再慢慢看谁更合你心意。”
白燚如今比顾笑夭高上半个头,冷冷道:“皇叔尚未娶妻,朕一个晚辈反倒先立妃,于理不合。”
“君臣有别,宸王没有子嗣,可以从宗亲的子嗣里过继一个继承宸王府,但陛下不行。”
一句话,堵得白燚哑口无言。
白燚比几个月前略微沉稳了些,不再用粗俗的言语辱骂顾笑夭,只是冷笑着讥讽:“你真当你年老色衰了,我皇叔还会把宸王妃的位置给你留着?”
顾笑夭神色不改,“陛下,宸王是宸王,您是您。”
白燚唇角的讥讽之意更盛,“你说得对,皇叔虽然是朕的长辈,但也是朕的臣子,朕为君王,的确不该太过在意他的想法。”
本能的觉得不对劲,顾笑夭微微皱眉。
手被握住,顾笑夭终于意识到不对,想要抽出手。
十四岁男子的手劲,远远超过顾笑夭一个二十岁的女子。
白燚抓紧顾笑夭的手,“你劝我挑几个合眼的侍寝,我看来看去,你最合我眼。”
顾笑夭用力挣扎,始终无法将手抽出,目光平静的看着白燚,“陛下,全天下的女子那么多,您何必勉强我?”
“若我偏要勉强呢?”白燚问。
顾笑夭想了很久之后回道:“您是君王,我无法对抗您的权势。您是男子,我没有反抗您的力气。若您一定要勉强,我也拦不住您。”
“可你始终不会甘愿,对吗?”白燚松开了手。
顾笑夭和白燚对视,平淡到:“是的,我永远不会将您当做我的男人。待到十年之约结束,我就会离开你。”
白燚讥笑,“我父亲可以,我叔叔可以,我不可以?就因为我年纪比你小?”
顾笑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燚。
白燚冷笑,“难不成你以为,你那点儿事,还能瞒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