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白燚,“陛下,臣妾所言非虚!羽尘殿那位,的确私带男子进宫,意图秽乱后宫!”
陈公公看着兰妃,眼眸之中充满了同情。
他知晓兰妃定然撞见了什么,却为了一己私怨,夸大其词。
白燚幼时丧父,生母皇太后又潜心礼佛,不问世事。
他最恨被人欺骗,遑论兰妃所言,涉及了顾笑夭和白夕琉两人。
陈公公招来人,将兰妃和秋草送回云岚殿,命人守着。
兰妃愤愤不平,“我说的句句属实,陛下为何罚我?”
秋草拉住陈公公,在陈公公挥开她手之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陈公公,兰妃娘娘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还望明示。”
秋草是跟着兰妃进宫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可不想一辈子遭人排挤,在这宫里郁郁老去。
陈公公看着秋草,就像看见昔日才进宫的同乡,总是不懂,为何自家娘娘不仅不得宠,还一不小心得罪了得宠的。
“秋草,你跟你家娘娘好好说,羽尘殿那位,少招惹。”
“可是羽尘殿那位顾先生和男人私通是事实!”
陈公公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怜悯,“顾先生并非陛下的妃子,她有权利和其他男子在一起。”
“可这是后宫,她怎么能擅自带男人进宫?”秋草很不服气。
陈公公轻叹了一声,“那位不是顾先生带进宫的,他可以自由进出皇宫。顾先生和他的事,陛下也都知道。”
突然间,如醍醐灌顶般,秋草瞪大眼睛,“那个男人是……是宸王?”
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都看这两人自己的造化,陈公公淡淡道:“若非兰妃的父兄对陛下还有些用,陛下就不只是罚她在云岚殿禁足了。收起你那些不甘心,好好劝劝兰妃,让她父兄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陛下看在她父兄的面子上,早些解了禁足令。”
……
羽尘殿里的男人,自然是白夕琉。
兰妃听到的话,无非就是些久别重逢的泛泛之言。
白夕琉多说边关的见闻,顾笑夭听着,眼睛晶晶亮,像是有万千星辰落在其中。
“现在陛下收了你的虎符,你再难去边关了。”
若是白夕琉私自去边境,即便只是去看看低垂的广阔天幕,见见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都会被白燚所忌惮。
白夕琉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为什么要说些扫兴的话?”
他只想和她分享自己这几年艰苦时光里遇见的细微幸福,她却偏生要提些令他不快的事。
“陛下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白夕琉给自己倒了杯茶,捏着白瓷茶杯轻嗤一声,“难不成你要我找陛下讨回虎符?”
“我只是希望,若他日陛下无可用之人,你能不计前嫌。”
抿了口茶,白夕琉看着茶杯里的澄澈茶色,沉声道:“既然他认为自己具备了经天纬地的帝王本事,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只能选择相信他。虎符交出去了,便是交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真的不管他了?”
“做侄子的担心叔叔战死沙场,做叔叔的自然不会添乱让侄子操心。”
叔侄之间的虚情假意,让顾笑夭有些唏嘘。
“宸王,我知道,你是个好叔叔。”
白夕琉抬头看顾笑夭,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人人都说我是奸佞之臣,手握大权时时准备着谋反,你却说我是个好叔叔,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