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燚看了眼一脸惊讶的冬晴，视线移向顾笑夭，“这是宸王府的婢女，她偷偷进宫，出宫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顾笑夭明白过来，冲着绿衣点头示意。

    绿衣却像是没看见一般，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好似随时都会有眼泪落下来，她在拼命强忍着。

    见状，顾笑夭走向绿衣，拿出怀里的白绢，递了过去，“陛下仁慈宽厚，不会为难你的，别害怕。”

    一句话，将白燚架在高处，白燚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绿衣迟疑了一下，才接过白绢，低低说了声，“谢谢。”

    背过身抹掉眼泪后，绿衣回过身看向顾笑夭，“顾先生，能不能嫁给王爷，对您来说，并不重要，对吗？”

    顾笑夭没有回答。

    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事。

    绿衣明白顾笑夭沉默里的含义，吸了吸鼻子，“可是对王爷来说，再没有比娶你更重要的事，再没有比你不能嫁给他更让他难过的事，王爷他……他就像一株丧失了水分滋养的兰草，就快枯萎了。”

    绿衣到底忍不住哭意，声音里带上了哽咽，眼泪始终是不受控制的在人前掉落下来。

    绿衣低下头，用手绢抹眼泪，“您答应嫁给王爷，我第一次见到王爷那般高兴，您最终没能嫁给王爷，我第一次见到王爷那般难过。他鲜少显露悲喜，他的悲喜全都有关于你。”

    绿衣忍不住抬起头，泪光闪烁的眼睛里难掩不满之色，“顾先生，您对王爷若是没有情意，就不该随随便便许诺。您可知道，王爷他……”

    “陈一，带她出宫。”

    绿衣话未说完，便被陈一带走。

    白燚看向失神的顾笑夭，“怎么？要跟着一起出宫？”

    顾笑夭看向白燚，眉心始终无法舒展开，“陛下，宸王他怎么了？”

    “没怎么。”白燚敷衍道。

    知道白燚不会和自己说实话，顾笑夭没再多问。

    白燚起身，“朕要走了，你送送我。”

    “好。”

    白燚看了眼没吃完的玫瑰饼，“我明天想吃玫瑰饼，你少放点饴糖。”

    “好。”

    ……

    送白燚离开之后，顾笑夭便往御花园去。

    摘玫瑰花的时候，顾笑夭神思不属，她脑海里满是白夕琉去而复返的欣喜神情。

    她答应嫁给他的时候，他应当真的很高兴。

    夜风袭来，摇动花枝，顾笑夭觉得有些凉，冬晴立即将斗篷给她披上。

    “顾先生，我很担心王爷。”

    绿衣走后，这是冬晴说的第一句话。

    在见到绿衣的时候，她就开始担心，随着绿衣一句又一句，她的担心随之剧增。

    绿衣比她小上不少，她入宫的时候，绿衣才到王府不久，但只是一点点的交集，都让她清楚的知道，绿衣绝不是冒冒失失的人。

    若非王爷出了事，绿衣绝不会冒这么大风险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