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女子鲜少有读书写字的,更别说满腹经纶的女子,若非白夕琉是白燚的亲叔叔,众人定会怀疑他要叛国。
白夕琉看着白燚,“陛下要我归隐,我可以归隐,只是日子难捱,总要人陪伴左右,才能打发余生。”
白燚定定的盯着白夕琉,“你也说了,她是帝师,帝师身负教导之责,岂能随意出宫?”
“成亲之后,她仍旧可以入宫教导。”白夕琉今天像是和白燚杠上了,硬要白燚松口不可。
白燚怒不可遏,“我说了,她要教导朕,在朕和她完成约定之前,她哪里也不许去!”
“你们的约定,是十年的期限,还是你达到目的为止?”
见白夕琉将私底下的事拿到台面上来说,白燚恼羞成怒,“你确定要在朝堂上和朕说这些?”
“是的。”
白夕琉神态坚决,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白燚冷嗤了一声,“若你愿意辞去所有职务,去封地当你的闲散王爷,我和她的约定便到此为止。”
“陛下所言,可当真?”
似是对白夕琉的质疑很不满意,白燚怒瞪着站在下面的人,“君无戏言!”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夕琉将身上的令牌印章全都拿了出来。
陈公公看了眼发怔的白燚,见白燚迟迟没有回神,便自行下去,双手接过白夕琉手中的令牌印章。
白夕琉看向白燚,“陛下,我会在府里等她,她一到,我立即动身离开京城。”
白燚看着白夕琉说完话转过身,再看陈一手中的令牌印章,脸色苍白难以言喻。
再无心谈事,白燚大手一挥,离开大殿。
……
顾笑夭的病,更多的是心病。
母亲和长姐离世之后,她最亲近的人便是师兄师姐们,后来入了宫,夏雪和冬晴便是和她相伴最久的人。
幼时的分别,又有众人相伴,心上的伤口好得很快。
长大了之后,更加明白相处难得,知道自己这一生,再难遇见陪伴自己这么长一段人生路的人。
十年之约将至,抑或她辛苦十年竹篮打水一场空,抑或她即将失去自己这一生唯一为之心动的男人。
白燚过来,将白夕琉上交的令牌印章扔在她面前。
“这些是什么?”
“是白夕琉紧握在手里将近十年的权势。”
顾笑夭抬眼,眼眸中满是惊诧。
“顾笑夭,你知道他为何主动将这些东西交还于我吗?”白燚看着顾笑夭,少年人清亮的眸子里夹杂着帝王的威严和深沉。
顾笑夭盯着桌子上的令牌印章,抿了抿唇后轻声问道:“为什么?宸王为什么要将这些令牌这些印章都给你?”
“为了你。”
顾笑夭抬起头,眼睛瞪大,瞳孔微张。
白燚嘴角扬起一抹嘲弄,“是不是很感人?以他爱美人不爱权势的作风,就算他窃取我的皇位,也迟早拱手相送给外人!”
顾笑夭的眼睛里盈满了眼泪,定定看着满脸讥诮的白燚,“你是不是,仍旧不让我见白夕琉?”
白燚嗤笑了一声,“他将所有的权利交还于我,再没有掣肘我的东西,他以为他想要什么,我就会给?”
“你……会杀了他,对吗?”顾笑夭看着白燚,艰难发问。
白燚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
白夕琉杀了他的父皇,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逼迫他快速成长,令他失去了童年和少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