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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正在批医案,笔砚就在旁边。看他接过小册子,子忻的心怦怦乱跳,不知不觉已满脸通红。
慕容无风将册子从头到尾地翻了一遍,在最后一页写上已阅,慕容无风。六个字。然后将册子还给他:拿去罢。
见父亲不置一辞,他愈发惶惑,咬着嘴唇,思量半晌,磨磨蹭蹭地道:爹爹我我写不好字。
慕容无风淡淡道:不着急。
我的算术也不好。
不着急。
要背的书,我老记不住。
不着急。
在父亲身上扭怩半晌,他抬眼远望,湖岸垂柳下的糙丛中,高高低低长满了蒲公英,便问:爹爹,为什么那些蒲公英有的高有的低?
在子忻幼小的记忆中,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父亲的。
果然,慕容无风笑了笑,道:蒲公英一定要长得高过它周围的糙,风才能将它的种子chuī到别处。周围的糙长短不一,蒲公英自然也就高低不同了。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你将来长大了,也要像蒲公英一样,得想法子高过周围的糙才行。
他嘻嘻地笑了起来,觉得很有趣,问道:爹爹,那谁是我的糙呀?
慕容无风微微一笑:我。
六岁的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便习惯性地啃起了指甲。
不要啃指甲。慕容无风把手指从儿子的嘴里拿开。过了一会儿功夫,子忻复又啃了起来。这婴儿期的习性,他怎么也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