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篇(第2页)
钱忠领了旨,唯唯诺诺的退出,带着高歌来到马房,叫了一辆马车,亲自将他送到京城郊外五十里的采石场,又将高天的话全部都仔仔细细的吩咐了那里的官员和监工,自认为做的没有半丝遗漏,这才赶回宫里向高天复命。
高天正在批复奏折,听到高歌到了采石场的表现后,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命钱忠退下,等到人退出后,一枝正好被他握在手中的láng毫也宣告夭折。
皇上最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是所有大臣们心中共同的想法。例如他在早朝的时候虽然还很认真倾听大臣们的意见,可一旦到了书房,他就总是走神,目光老向门外飘,一个小太监进来奉上莲子汤,都能让他露出笑容,然后等那小太监退下后,他的脸又恢复了寒霜般的表情,大臣们都不明白,什么时候起,他们竟然混的还不如一个小太监了。
高天日日等着采石场那边传来的资讯,以至于一个端茶送水的宫女太监,他都满心希望可以从他们口中吐出一些能令自己开怀的好消息,但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最终一个月也过去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提过关于高歌的事情,让他终于彻底的恼羞成怒了。
这一日,适逢三朝元老葛cháo沙的六十大寿,文武群臣一齐去给他贺寿。高天本是不喜欢这样的老臣子的,但这葛cháo沙为人最是jīng明圆滑,因此高天对他倒没有什么恶感,何况又是三朝的老臣,再者在宫中也待得烦闷了,因此便命人备了一份厚礼,他则轻装简从,只带着贴身太监钱忠以及几个侍卫往葛府而来。
皇上亲临,那是何等重大荣耀的事情,一瞬间,听到消息的臣子们都纷纷接出门来,葛府偌大的庭院里跪了黑压压一大片,皆山呼万岁。高天心里有事,本是想出宫散心的,谁知又要瞧着这些家伙们的嘴脸,心中更觉不快,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便进了屋。
宴席过后,便是几班戏曲歌舞,更觉俗不可耐。高天凝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暗暗算着日子,心想将高歌贬到那采石场为奴,已有二十几日了,怎的还没有那人的消息,也不知他在那里过的如何,身子是否消瘦了,受伤,倒不至于吧。
因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暗道该不会是那些混账官员们怠忽职守,即便高歌求饶了,他们也没有理会,甚至摊上那种心理狠毒jian狡之辈,故意瞒报,结果自己还傻乎乎等在这里,若往那最坏的方面想,高歌再不堪受rǔ一命呜呼,自己却被瞒的滴水不漏,就成了一段无头公案,自己和高歌可都冤枉死了。
想到这里,他是再也坐不下去了,叫过钱忠道:「你去把侍卫们偷偷叫上,我们这就走。」说完叫来葛cháo沙等臣子,言说自己要随意出去遛两圈,让他们自己在府里乐呵着,也不用他们相陪了。那些臣子自然不肯,奈何高天向来说一不二,见他意志坚决,大家也就不敢再多言,只得随他去了。
高天和钱忠以及几个侍卫,一路打马往采石场而来。走了大概五十多里路,便看见远远的一座青山,当中luǒ露出大片或青或白的石壁,众人心知那便是采石场了。
高天勒了马缰。走到这儿来,心情反而更加激dàng,想到等一下就会见到高歌,不知他已经是副什么光景了,他只觉全身连汗都出来了。正要再催马上前,忽听身后响起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道:「哎哟我的皇上,您可饶了老奴吧,奴才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禁不住这样的颠簸啊。」声音中已经添了喘,正是高天的心腹太监钱忠。
高天回头一看,只见钱忠面色赤红,张着大嘴不住的喘气,一个身子在马上几乎坐不住了,面色宛如苦瓜一般。他呵呵一笑道:「是了,钱忠你年岁大了,也罢,刘伟,你留在这里和钱忠慢慢上山,我和他们几个先上去吧。」说完,也不等众人多说,他一马当先向采石场冲去。
天子驾临采石场,这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之事,只把那些大小官员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来到大堂接驾,跪了一地的人在那里猜测,不知道高天突然驾临,是为了什么。莫非出了jian细不成?
高天也不说话,沉着面孔在众人的头上扫视了一圈,直到他们一个个抖如筛糠,他自认为积威够深了,这才沉声开口道:「前些日子,朕让钱忠送了一名苦力奴过来,当时朕曾让他给你们传了口谕,一旦那个犯人露出求饶之态或者语露怯态悔意,便让你们及时的报告上去。结果朕等了这许多天,却仍没有这方面的消息,没想到你们几个官不大,倒也敢怠忽职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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