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揉了揉眼睛。
「因为睡不着。」我说。
「那我陪你。」
暖暖说。
当为了女朋友而戒烟的男人又开始抽烟时,通常大家都会惊讶地问:「咦?你不是戒烟了吗?」但我和
暖暖则是那种一句话都不说的人。
因为我们知道男人又抽烟的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所以我和
暖暖并不会互相询问睡不着的理由。
「轮到我问你一个深奥的问题。」过了许久,
暖暖说。
「问吧。」我说。
「为何不从苏州回台湾,而要来北京?」「因为心里老想着去年夏天在北京的往事,所以我就来北京了。」我说。
「北京魅力真大。」
暖暖笑了。
「不是因为想念北京。」我说,「而是因为想念一个人。」「我可以继续问吗?」
暖暖说。
「不可以。」我说。
「那我就不问。」「可是我偏要回答。」我说,「因为想念
暖暖,所以我到北京。」
暖暖没回话,静静*躺着车身,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我想睡了。」
暖暖说。
「你睡吧。」我说。
「你呢?」「我无法移动,因为思念的làngcháo已经将我吞没。」「说啥呀。」「啊!淹到鼻子了,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少无聊。」
暖暖说。
「灭顶了。」我说,「救……命……啊……」「别在这丢人了。」
暖暖拉着我走回包厢,「快睡。」在黑暗中躺回chuáng铺,闭上眼睛还是没有睡意。
「凉凉。」
暖暖轻声说。
「嗯?」「伸出你右手。」虽然好奇,我还是伸出右手,
暖暖左手小指勾住我右手小指。
「做什么?」我问。
「你不是说你灭顶了吗?」
暖暖轻轻笑着,「我只好勾你起来。」我心里又觉得
暖暖的,全身逐渐放松,眼皮开始觉得重了。
「既然咱们勾勾手了,gān脆做个约定。」
暖暖说。
「约定?」「如果以后你在台湾失眠时,要想起今夜。好吗?」「嗯。」「晚安。」
暖暖说。
我和
暖暖双手自然下垂,但依然保持着小指勾住的状态。
我知道醒来后小指一定会分开,但起码入睡前小指是勾着的。
这就够了。
天亮了,火车抵达北京。
用不着手机闹钟的呼叫,那两位北京女孩的谈笑声,可以让我醒十次。
「台湾小伙,得说再见了。」高的女孩说,「别哭哦。」「千万别捨不得咱离开。」瘦的女孩说,「咱可是不回头的花儿呢。」「不是捨不得。」我说,「是求之不得。」「说啥呀。」
暖暖瞪我一眼。
这两个北京女孩边笑边走,人影都不见了,我却还能听见笑声。
刚走出车站,
暖暖得回单位去jiāo差,说了句忙完了再来找我,便走了。
我看着
暖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孤单。
但我还是得坚qiáng地站着,维持正常的呼吸、心跳和gān燥的眼角。
因为我得先彩排一下,试着承受这种分离的力道,以免明天正式公演时,被这种力道击倒。
「嘿!」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过头,
暖暖笑吟吟地站在我身后。
我张大嘴巴,又惊又喜。
「坐过北京的地铁吗?」
暖暖笑了笑,「咱们一起坐。」「你……」「想给你个惊喜而已。」
暖暖很得意。
暖暖带着我走进地铁站,坐2号线转1号线,王府井站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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