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就是绝杀,再次把清浅杀得措手不及。
她明明是在自夸长相,怎么反倒被理解成“花瓶”一个了。
好像,她和顾肖,真的,不合适?
她精致的面庞上微荡着红晕,如霞光一般炫目,路上偶尔有行人经过,被晃了眼,不由得驻足观望。
嗯?一男一女,男刚女弱的,是在恋爱?又像是在师生谈话。
可周围的人,也只是望了一眼,又匆忙离去,因为身材颀长又挺拔的男人,眸子在涌动着,像是火焰,像是冰山。
一时间,时间像是静止了。
她竟然选择了沉默,低头不语,露出雪白又修长的脖颈。
她没有生气,只是羞愧了。
打从出生到现在,她的长相被众星捧月,说她是上天恩赐的安琪儿,久而久之,这份优质的长相就刻在脑海里。
可如今顾肖的评价是“花瓶”,她竟无法反驳。
因为她至今还没有做过一件突破“花瓶”的事情。
求学时,她呼朋引伴,追求自由,旷课不断,学业一塌糊涂;
求职时,她依靠长相,追求刺激,各类兼职频繁调换,却从没有被肯定过实力上。
这样的自己,除去外貌和身材,还剩下什么。
她轻轻抬眸,望去。
五星红旗高高飘扬。
身前绿色的军衣,阳光下熠熠闪光。
这样子的荣耀和光辉,她承受不来。
不甘心又怎样,喜欢他又怎样。
她和顾肖,真的不合适。
“嗯,我明白了。”她乖巧点头,睫毛卷翘,内心苦撑。
他嘴角的烟微微松动一下,阴沉的脸色贴近,质问道,
“明白什么?”
她低头,低到不能再低,保持虔诚的姿势。
双手交叉着,捂在胸口上,警告自己坦然接受。
“我和你,不合适,不合适。懂了,懂了。”
他深吸一口,吐出浓烈的烟雾,侧身而去,语气冰凉透心,
“不想试试了?”
这句话乍听让人动心,可一联想到他的语气,还有不屑的目光,她心领神会了:是讥讽,绝对的。
她立马退后,双手连连摆着,脑袋也跟着晃悠,认真又结巴道,
“不,不用了。你,你那么忙。不,不耽误你时间,时间了。”
他彻底转身,背对着她。
一束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形完美描画,符合清浅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好舍不得啊,好舍不得啊,他衣服下的身材应该是极好的,嗯,极好的,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她开始臆想,脸上红霞飞起。
顾肖迅速掐灭了烟头,一脚踩在地上,碾碎,声音清晰道,
“明白就好。走了-”
大步离开,利索干净。
他妈的,连个正脸也不给留。
她都憋屈到这份上了,好歹相识一场,好好道个别能死人啊。
清浅沉闷得快速转身,大步迈开—
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来这个地方,嗯,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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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回家的路上,便收到田博洋的来电,语气火急火燎的,说是徐莎莎出事了,人刚送到医院。
清浅神经绷起,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待她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田博洋正搀扶着徐莎莎送往治疗室。
清浅出现,田博洋顿时松了口气,徐莎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