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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厉桓池,究竟是什么人?”
明亦尘回程的路上开口相询,安月兰才知道原来他也不清楚今日谢秋溯一语便惊了四大派的魔头,究竟是何许人物。
谢秋溯盘膝坐在云头,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逗弄着豆豆,漫不经心答道:“本是天界上仙,七百年前,堕仙成魔。”
安月兰讶道:“放着好好的上仙不做,要堕落成魔?”
“上仙嘛,只是一种尊称而已,天界神仙那么多,厉桓池在他们之中,地位并不高,偏偏他又是有野心的人。”
或许谢秋溯是觉得他们有兴趣,也想让他们多了解一些,便语调悠悠的,为他们将此人生平,娓娓道来。
厉桓池千年前修成正果,脱胎为仙,却并没有受到重用,一直庸庸碌碌做着散仙。若是在谢秋溯看来,做散仙明明是最悠闲自得的事情,偏生此人心比天高,又于上天受封那日九重天上凌霄殿内,得见帝女,惊鸿一瞥,从此心心念念,只想离她更近一些。
也许他心中想着的是,若是站得不够高,帝女又如何能够看得见他。
可惜自受封之后,他便一直未能得过升迁,见帝女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八百年前,天界发生过一次动乱,上古妖魔破印而出,席卷四海,上界有力征讨者寡,连帝女与她的兄长太子殿下天泽圣君都亲自披挂上阵,厉桓池便在此时主动请缨,前去收服遁入东海作祟的妖魔。
谢秋溯忙着逗弄豆豆,顿了好一会儿,安月兰忍不住问道:“他输了?”
“不,他赢了,赢得震动了整个天界。”
安月兰奇怪道:“噫?那他不就得偿夙愿了?如何又会堕入魔道?”
明亦尘却略一思索,想到了事情的结果,“只怕是,他自己以为定然会让天帝看到自己能力从而重用的一仗,最终的结果却与他料想的大相径庭吧。”
谢秋溯十分欣慰的望着他,笑道:“还是亦尘你聪明呀。”
“为什么?”安月兰想不明白。
“因为,当年他为速战速决,加大兵力上的优势,私自从下界,借了三十万兵马。他以一己之力,将那三十万人度化成仙。说好听些是度化成仙,难听些,便是草菅人命。”
那三十万人本无仙缘,要将他们收为天兵去对抗妖魔,便只有将他们杀死之后,度化魂魄。
三十万条人命,一夕之间泯于世间,无数家庭离散,下界失夫失子失父者,哭嚎震天,无数仙家的道观被迁怒砸毁,怨声载道,沸反盈天。
厉桓池觉得渡他们成仙是恩赐,却从不去想他们是否愿意撇下亲人。
他虽然为天庭降服了一方妖魔算是有功,却难抵他粘上的罪恶,天帝将他打入无界海域,责他悔过千年,念他伏魔有功,只免去仙职,不夺修为。
不想这决定,却埋下了祸根。
厉桓池心中愤愤难平,在无界海域里被关了一百年后,风闻帝女婚期将近,破印而出,大闹仙界,而后堕仙成魔,搅乱魔界,弑尊夺位,与天界相抗。
他修为本就深不可测,没了天规束缚,更加肆无忌惮,修炼起来愈发容易,两百年间,天界都几乎被他倾覆,最终,帝女设下陷阱,与泽天神君领着余下神仙同有志之士孤注一掷背水一战,终将其封印在千魔dòng内。
此战之后,神魔两界尽皆凋零,神界自此消失无踪。
“我方才在殿上听说,师叔是当年下界修真者里,唯一一个参与过封印之战的?”
谢秋溯挑挑眉,无甚欢喜,淡淡道:“是啊。”
“他们说,最终参与封印的,是三个人。”
“嗯,其余众神拼着一死,将厉桓池的后手援军都困死在了诛魔阵里,并封印了整个魔界,我们才有机会将厉桓池封印。”
“与师父你一起的是帝女和天泽圣君吗?”
谢秋溯怔愣了一瞬,又立刻恢复了常态,眉眼如旧,“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