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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爽你的。我老了,坐公交车安全。”
“你要相信我的手艺嘛,我手稳。”
“你要是手稳何来判处死刑?你这个车坐不得。坐了要生痔疮。”
“你骂我,我服。我不偷了。”
“吃屎的狗离得开粪坑?你离我远点。”
“二娘来,上车。”
这还是二十多年来,二娘和水狗的第一次交往。春节除夕夜,二娘叫赵南平两口子端三盘菜、一碗饭送去给水狗,赵南平两口子异口同声不去,一直坐在沙发上闭目听音乐的赵志锐突然耳聪目明,自告奋勇,要去见识一下那个传说中的叔叔。回来后,赵志锐说:他端坐在小小的客厅里入定,茶几上有盘凉拌鸡一双筷子一个碗,电视机是关着的,可能放不起影像吧――全国人民都开着电视等着看春节联欢晚会哩,莫非他连这个都不知道?不感兴趣?
茶几上有一盘凉拌鸡,说明他把他妈的鸡杀了,不放鞭炮不开电视,不是他不喜欢喜庆,而是没有钱买炮,电视机太老旧,收不到清晰的图像,二娘就是不明白,镇上派出所请来的心理医生帮他腌制了腊肉,一年一回的大日子,他怎么不煮一盘?他对着一盘麻辣鲜香的凉拌鸡端坐入定的样子,令她震撼。
后来听刘俊儿说,村里给水狗补评为本年度贫困户,每月领四百元基本生活费,他原来的包产田已于他刑满释放时划归到他妈名下,九月之后归他拥有,自留地亦然。意思是说,水狗不走了。他要留下来种田。现在的田没什么种的,一年当中大部分时间,人都闲着,在闲与不闲的时间内,他不故伎重演?
水狗的存在犹如在每个人腰上绑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事。时间一天天过去,村里大部分人上班走了,只剩下老人和妇女,并没有出现被偷被窃之事,再后来,水狗常常到金家茶馆来买东西,买完东西并不急着回家,而是不远不近地站在人群之外,听人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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