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蔡小君想报警的。
但秦娜不让。
就算是控告有人蓄意破坏尸体,也需要有怀疑对象才行,何况两个小孔对尸体来说,也没太大破坏。
一时间,蔡小君既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想,会不会是医院研究什么新疗法,悄悄取走了尸体的脊髓?这十七名病人都是试验品?
越来越多的疑问,让我和秦娜沦陷。
蔡小君不再去关心尸体是好是坏。
反正不是僵尸吸人血就行了。
至少活人是安全的,目前来看。
第三天,秦娜接到差事需要回去一趟。
蔡小君的事,只能由我一个人跟进。
秦娜交待过,二十四小时必须跟着他。
蔡小君也怕自己出事,他觉得我是茅山后裔,饮食起居都包完了,今天他值白班,交班后我们一起回去。
到家门口才发现,钥匙落在办公室了。
于是又回去取。
和蔡小君交班的是一个叫老刘的人,没在办公室,大概在停尸房,我们本打算取了钥匙就走,却听见停尸房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大概是有新的尸体运过来了吧?
但是怎么没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隔着停尸房的塑料门帘。
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憧憧。
我们两个顿生疑惑,正想撩个缝隙看个清楚。
却听到有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我吃不准状况,赶紧推他钻进办公室的大置物柜躲了起来,后来回想起来,正是我这个举动,救了他的命。
在柜子里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很多人走过的声音,然后是一种奇怪的咝咝声,就像天然气管漏气的声音。
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再过一会,就听到有人走进办公室。
推开一个小缝一瞧,是老刘进来了。
我和蔡小君推开柜子门走了出去。
把老刘吓得一声怪叫!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回来拿钥匙……”蔡小君不知道老刘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刚才干嘛去了?”
“这位是?”他指着我问道。
蔡小君找了个借口,说我以后会顶替他的位置。
提前来适应环境的。
老刘看到我戴着帽子和口罩,没有多心,一手抚摩着胸口有些嗔怒:“没被里面的人吓死也要被你吓死,拿钥匙干嘛躲在柜子里!”
“刚才我进来看你没在,然后……”蔡小君犹豫了一下,“听到些怪声音,我们一时害怕就躲了起来。”
老刘听他这么说倒觉得好笑了:“做这行的还怕这个,我刚才就进停尸房打了一转就回来了啊,就两分钟的功夫。”
“就你一个人?”
“活人的话,就我一个啊……”
我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想起当时看录影带的时候,蔡小君傻站了20分钟。
莫非…是催眠?
我和蔡小君留了个心眼。
在第二天交班后没有回家。
而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又悄悄地溜回停尸房。
老刘在值班室无聊的看杂志。
一切正常。
白天的时候蔡小君和我把地形勘测好,房间里有一张滚轮坏掉的床,一直没有修理,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用。
蔡小君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无线摄像头。
黏在床底,伪装得不露痕迹。
为了保证信号不受干扰。
我们钻进停尸房左侧的清洁房躲了起来。
这里放着拖把一类的清洁用品和杂物,气味不是很好闻,但是好在已经习惯了。
为了防止大家都睡着,他把耳机音量开到最大,这样停尸房一旦有动静,摄像头上的无线麦克风就会把声响传过来。
在潮湿腐臭的清洁房。
每一分钟都像一小时那样难熬。
蔡小君紧张得连带的一瓶矿泉水还没喝到一半,就已经尿了三次。
幸好这房间有水槽。
不然活人还真有可能让尿憋死。
好容易熬到半夜两点。
蔡小君已经睡了醒,醒了睡了好几次。
还是没动静。
操,真是自己找事儿。
陆判自己不来干,反而托付我们来干。
不过,好像是自己答应的。
求啥呢?
其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完全不关自己的事。
我开始感觉有些懊悔。
这时,耳机里传来脚步声。
一看视频,是老刘进停尸房例行检查。
突然,我看到停尸房门外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