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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潮汹涌(第1页)

    如此到了第二天,嫔妃们请过了安,皇后便对下吩咐:“如今,南境战事平了,庄嫔也可安心了。说起来,还是庄嫔家中得力,能为皇上分忧。”

    蕙兰笑道:“臣妾不敢当,宫中姐妹家中自是都在为皇后分忧。臣妾父亲也不敢居功,都是徐妹妹给大周带来了祥瑞。昨日皇上与臣妾说起,钦天监说到徐妹妹的胎动不安乃是因为胎儿自损以保南境安宁,说来臣妾也该向妹妹致谢。”

    说完起身,对着徐嫔行了一礼,徐嫔慌忙扶起,回礼道:“庄嫔娘娘折煞嫔妾了,只是皇上如今让皇后娘娘为臣妾多费心,臣妾倒觉这几日舒服些了。”说完又对着皇后行了一礼:“臣妾和腹中孩儿多亏皇后娘娘记挂,臣妾感激不尽。”

    蕙兰见此,也对皇后行了一礼道:“自徐妹妹怀孕以来,皇后娘娘对妹妹的事一向亲力亲为。正是因此,父亲才得以平安归来,臣妾在此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见着眼前二人一唱一和,倒真如冰释前嫌一般,口中吩咐了免礼,心下却有些发慌。嘉妃犹嫌不足,开口道:“皇后娘娘当然是肯费心了,当日先因着南境战事,带领六宫姐妹略尽绵力,又为了徐嫔的胎劳心费力,如今徐嫔身子见好,娘娘也可安心了。”

    她语中之意,无非是含沙射影地说起皇后为讨好皇帝,不断地用后宫中人做筏子。皇后假作不知,淡淡一笑算是过了。

    蕙兰听到此处便道:“皇后娘娘自是可以安心了,徐嫔妹妹的胎两个月了吧?臣妾听说,这头三月有些凶险,过了头三月,这胎就稳了,娘娘和妹妹安心就是。”

    蕙兰说到此处,虽是对着徐嫔,眼角却从皇后面上扫过。皇后有一瞬间的慌乱,犹如结冰的河面冰块碎裂,让人得以见到河底深处。然而不过一瞬,皇后已恢复端庄得体的仪容,吩咐了徐嫔几句,大家也都起身回宫了。

    蕙兰坐在轿撵上,捏着手中的香囊,这香囊与她前几日戴的仿佛并无差别,然而细细闻辨其中气味又似有不同。徐嫔近日身子有些好转,哪里是因为太医的药?再有效的药,两三日也不能如此见效,不过是因为蕙兰没有再佩戴从前的香囊而已。

    皇后对着春兰道:“你去请太医院为徐嫔安胎的太医来一趟,本宫想知道徐嫔用的是什么药。”

    不多时,太医便来到昭阳殿,皇后开门见山:“徐嫔如今怀有祥瑞之胎,是后宫第一要紧事。本宫奉皇上之命多多看顾,所以也想请问太医,不知给徐嫔用的安胎之药与寻常安胎药有何不同?”

    太医回道:“徐嫔娘娘近日有些许不适,然细查脉象,却又看不出什么。还是钦天监上奏,说乃是因为天象所示之缘故,臣只得开了固胎之药,让胎儿在母体更健壮些。只是徐嫔娘娘脾胃虚弱,臣也加了些开胃的药。”

    皇后一一听着,便对着太医吩咐了有情况随时来报,便遣了下去。太医一走,皇后脸上疲态尽显:“春兰,徐嫔此胎若不保,必是本宫的错处,如今眼看着她们三人成虎。先帝时,废后柳氏便是在太后抚养了皇上之后,节节败退,最终在冷宫了此一生。”

    春兰劝慰道:“娘娘,不会的,即便是徐嫔生下孩子,孩子得皇上重视,可徐嫔出身寒微,不过是个地方官的女儿。她是万万威胁不到娘娘的。”

    皇后似是自问:“她不能,那嘉妃和庄嫔呢?”

    嘉妃和庄嫔是如今宫中仅有的武将之女,在后宫的地位本就已不可轻易动摇。徐嫔的孩子若是交由她们任何一人抚养,对皇后都是不小的打击。更主要的是,原本嘉妃与庄嫔已然水火不容,如今因钦天监之语,两人似有联盟之势。

    春兰劝道:“娘娘,徐嫔应该也舍不得将孩子送给嘉妃和庄嫔抚养的。如今咱们已经不能动手了,就算真的由嘉妃娘娘抚养,咱们也只能静待时机。”

    大周其实很看重后妃的门楣,虽说如果皇帝喜欢,可不论身份带回宫廷。但皇子生母出身寒微或位分低下,常会交由高位嫔妃抚养。只是后宫位分常常随着皇帝的心意有变动,所以也不能单纯以位分定尊卑,常常还要看嫔妃母家的权位。因此,徐嫔的孩子,交给嘉妃或者蕙兰抚养,是极有可能的。

    其实,在一个月前,她是主张皇后打掉徐嫔的孩子的。可是如今,徐嫔的孩子已经由皇帝亲口下令让皇后照顾,又是“有功在身”的祥瑞之子。即便是被别人暗害,皇后也难逃罪责,更不用提自己动手了。

    皇后伤感不已,语中似有凝噎:“也是本宫肚子不争气,一直没有个动静。如今四个主位,有三个沆瀣一气,若是再有皇长子...”

    春兰心知皇后所想,也是触及痛处:“是啊,嘉妃母家一向与老大人不睦,若是来日娘娘迟迟无子,皇长子坐上了...嘉妃母家怕也会水涨船高,老大人也不知能如何打算。”

    皇后听及此处,猛地站起来道:“那怎么行,本宫败便败了,谁也不能牵连本宫的母家。”皇后仿佛被注入无限力量,思绪也有了些许清晰:“嘉妃和庄嫔不过小小妃妾,徐嫔的孩子怎么会给她们抚养?本宫绝对不允许此事发生。”

    春兰看到皇后振作,心中欢喜,却也无限担忧:“可娘娘,即便皇子养在出身更尊贵的嫔妃处,也是我朝惯例。”

    皇后手中紧紧握住茶杯,似乎想要捏碎泄愤一般:“那也该是由本宫来抚养。”

    春兰倒不意皇后有如此打算:“娘娘,且不说交由高位嫔妃抚养,为防嫔妃之争波及皇子,一般要问过生母的意思,徐嫔必不会交给娘娘抚养。就算真如娘娘所言,那这一胎就成了嫡长子,来日娘娘的亲子反成了幼子,实在不值啊。”

    皇后叹一口气:“如今情形,本宫伺候皇上八九年了,也未曾有孕。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生育,抚养皇长子,也会好一些。”

    春兰劝道:“娘娘宽心,近几年皇上妾侍越来越多,皇上少到娘娘房中。如今进了宫,皇上每月初一十五按着祖制必到凤仪宫,咱们再请太医好好调理调理,宫中有的是好太医。奴婢认识一个姓何的太医,医术不错,人也可靠,只是前些日子刚进宫,娘娘诸事繁多,奴婢才未提起。”

    听到此处,皇后似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会认识宫中太医?”

    春兰笑道:“奴婢也是从前还在王府时,跟着娘娘进宫给还是皇后的太后请安,娘娘正好受了伤,让奴婢去太医院取药,奴婢才恰好遇见的,他是奴婢同乡,绝对靠得住。娘娘,其实后宫之中,人人都要有一个信得过的太医才好,正如嘉妃娘娘,她用的是郑太医,这次就是他为徐嫔娘娘安胎,而庄嫔用的是许太医....”

    皇后突然心中一亮,问道:“你说徐嫔这次安胎的那个郑太医,可是本宫今日见的那个?”

    春兰见皇后问得突兀,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皇后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你说,徐嫔的遗腹子,会由谁抚养?”她看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春兰,继续说道“若是徐嫔活着,她自然可以选谁来抚养。可若是她死了,一来,本宫完成了皇上让本宫保住此胎的嘱托,二来,本宫是皇后,是所有皇子的嫡母,徐嫔的孩子自然该交给本宫,而不是嘉妃和庄嫔。”

    春兰还是不放心:“那若是被人发现了,这可和谋害徐嫔的孩子几乎无异啊。”

    皇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那笑意有些渗人,如同皇后发出的声音:“那也是嘉妃的太医的过失,与旁人又有何干系呢?”

    而徐嫔自有孕以来,许是由于先帝驾崩的丧仪,许是因为钦天监所言的天象所示,一直多番不适,吃不下睡不好。郑太医看不出缘由,只得给徐嫔开安胎的药,并下一些开胃的药。而自此之后,徐嫔的不适之症确实减轻了许多,连着胃口也好了不少。

    这一日正是春光无限好,蕙兰在太液池旁看着漫天的柳絮,倒也有未若柳絮因风起之感。她正逛着,却迎面遇到了瑞婕妤,瑞婕妤福了一福,道:“庄嫔娘娘好兴致。”

    蕙兰点点头:“春光正好,本宫便出来逛逛,不想与瑞婕妤如此有缘。”蕙兰一撇,正见瑞婕妤的侍女沁江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倒是十分可爱。笑道:“婕妤如今也有兴致养这些玩意儿了。”

    瑞婕妤似是自嘲:“嫔妾不过是养来打发时光罢了,从前在王府时,又如何有功夫养这些呢?如今闲下来了,养着倒也能解闷。”

    她语调哀伤,在场之人无不伤感。瑞婕妤虽是户部侍郎之女,但自幼多才多艺,能歌善舞,皇帝那时还是太子,疲乏了一天总喜欢在她的房中,放下所有心事,听她娓娓动听的琴音,看她婀娜多姿的舞蹈,一时羡煞府中诸人。所以她一直认为,皇帝待自己是有几分真情的。

    然而不过半年,先帝便驾崩了。进宫后,她以姬妾之身被封为五品婕妤,与入府多年,生有一女的庶妃卫氏平起平坐,可见当日圣眷正浓。可宫中毕竟比不得王府,四品次嫔以下侍寝只得一个时辰便抬回,若如同容婕妤那般独居一宫,或许还好些。偏偏未央宫嘉妃是主位,想如从前一般引得皇帝注意,往往被嘉妃极力打压,于是她再不敢争宠,寂寥至今。自皇帝册封后妃以来,皇帝翻她的牌子不过两三次而已,看着嘉妃“风送宫嫔笑语和”,自己却是“水晶帘卷近秋河”。

    蕙兰一时也无言,只得走近安慰,蕙兰当日入府,也有几分宠爱,后来因南境渐渐平和,蕙兰的恩宠便淡了下来。蕙兰心中清楚,自己不过是南境的象征而已,直至后来皇帝登基后对南境大军的疑心,更让蕙兰寒心。

    二人感伤了一阵,瑞婕妤走到蕙兰身旁,语不传六耳:“嫔妾在此恭候娘娘多时”。

    蕙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转而明白过来:如今瑞婕妤不方便常到睿心殿,太液池旁又人多眼杂,蕙兰领会其意:“春光正好,本宫正准备去玉兰春庭逛逛,再过些时日便看不到了。”

    待蕙兰走到玉兰春庭时,已将宫人们遣回宫中,只留下了安羽和小月扶着自己慢慢走着。玉兰花此时已凋谢了大半,是故此处少有人来,不多时瑞婕妤便到了。蕙兰笑道:“妹妹可是找本宫有事?”

    瑞婕妤道:“昨日沁江按着规矩出宫,父亲告诉她,与钦天监来往密切之事,已被吏部尚书慕容大人知晓。”

    蕙兰心中一动,皇后果然也是不信天象之说的。她摘了一支玉兰花在手中把玩:“官场来往,原是寻常,妹妹不必担心。不过咱们身处后宫不能干政,也不该多过问这些事。倒是嘉妃娘娘,她是妹妹宫中的主位,妹妹当与她多来往才是,主位高兴了,妹妹的日子也好过些啊。”

    瑞婕妤虽资历尚浅,但是见蕙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自然也明白过来,行过礼算是告辞:“嫔妾明白,嫔妾如今恩宠大不如前,嘉妃娘娘却圣眷正浓。嫔妾与她同居一宫,自当谨守本分,为嘉妃娘娘分忧。”

    徐嫔自进入四月以来,不适之症有些反复,皇后便吩咐了她若有不适,那一日便不必请安。后来太医精心调理,又换了一副药,便也稳定下来。

    蕙兰到昭信宫时,嘉妃正在殿中询问郑太医徐嫔的近况。秦才人站在一旁,神色恭谨温顺。她本是最末品的采女,近日皇帝探望徐嫔,便总是就近在秦才人阁中歇下,这个从民间带回的女子,性情和见闻与其他自幼长在闺阁中的嫔妃不同,倒也能给皇帝带来几分新鲜与热情,前几日,皇帝便与皇后商量,晋了她一个才人的位分。虽说只晋了一级,但她也知恩图报,总在徐嫔身边殷勤侍奉个不停。

    蕙兰给嘉妃行过了礼,坐到徐嫔身旁。郑太医回禀完,就去熬药了,却听嘉妃对着徐嫔道:“方才午膳吃了那么多,这会怎又吃这么多点心?”

    徐嫔笑道:“大概是太医近日给嫔妾换的药的作用,嫔妾总是饿得很快。不过这药确实不错,嫔妾最近再没有不适了,胃口也好了许多,吃得虽然多了些,可嫔妾也没有见胖,倒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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