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宏果真随巧云在外云游一年。
路遇各种艰险困难,巧云也觉此人可托,便在一年后与他成婚了。
赵敦来京参加他二人婚宴,看见柴府上下张灯结彩,贺喜之人各个笑逐颜开,却总觉落寞。
宴罢,赵敦又待了两日便要回云雾山去。
柴宏夫妇二人送他到城外十里亭。
巧云又递给他一包云片酥,对他说:“巧儿自小被师父收养,只有师父师兄是至亲之人;师兄此去,可别忘了巧儿。”
赵敦又摸了摸她的头,说:“你也别忘了师哥;倘若有人欺负你,你便告知我,看我不收拾他!”
赵敦这话,分明是说给柴宏听的,巧云一听,便笑了起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别过吧!”赵敦上马欲行,却又被柴宏叫住了。
“兄长难得来一趟,我再送送他。”又回头对巧云说:“娘子先行回去吧。”
巧云说:“如此便让夫君再送送师兄。”拜别之后,巧云便登车回府了。
赵敦与柴宏二人并驾前行。
柴宏直接问:“兄长喜欢巧云?这几日为何闷闷不乐?”
赵敦道:“我只当她是亲人。她出嫁了,不免有些落寞。”
柴宏道:“如此最好。”
接着半日不语。他俩本不熟悉,初见时又很不愉快,便也没话讲得。
见行得远了,赵敦耐不住,问道:“还有何事?”
谁知柴宏却大笑起来,说:“果然还是不惯如此。”他才袭了爵位,总是端正不起来。
“确有点话想与兄长说的。”柴宏道:“家父去岁病重时,曾将我叫至床前,嘱咐我袭了爵位,便去推恩。”
赵敦不解,问道:“这是何意?”
“是蛰伏。”柴宏道:“家父生平坦荡,只有一件事让他懊悔。唯恐日后,祸及柴门。”
赵敦心里一怔,便道:“你与我说此,只怕这事与我有关吧。”
柴宏直率:“正是。但兄长莫多想,宏今日将此事告知兄长,是希望兄长亦能蛰伏。”
“你屡提‘蛰伏’可我居乡野,并无出头之意啊。”
柴宏道:“家父也是如此。柴门事殊,从不涉及朝堂,但就是那件错事……”
“到底是何事?”赵敦问。
柴宏说:“便是家父多年前救了兄长一事。兄长莫多想,家父的意思,不是不该救兄长,而是兄长无需救。”
“无需救?”
“无需救。”
赵敦不明所以。柴宏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原来当年柴王爷确是偶遇曹公公,又仗义出手救下了他。后曹公公将赵敦身份尽数告知,柴王爷便将他送到了云雾山上。
可那日,流云将曹公公带去闲院后,陆墟子却对柴王爷说了些非同小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