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缓兵之计,又好像只是不甘心一样,旭冉试着与男人对话。
“事已至此……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把传送门开到我身边的?”旭冉做出挣扎的动作,但一切无济于事,脐带的捆绑实在太严实了。要不是她及时并拢了双腿,恐怕那些下流的东西会直接向她的大腿之间探去。
男人一脸小人得志的奸诈嘴脸,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根:“你想知道是不是?哈!你们这些屡次三番坏我好事的术士走狗,居然也有这样匍匐在地上被我狠狠玩弄的一天吗?真是令人心情愉快呐。”男人往后一撤,直接把怪胎滑溜溜的身体当成靠垫倚靠上去,感受着“孩子”那均匀的呼吸,他感到一阵安心。
从屋子的装饰来看,女人似乎是佛教徒,他对于佛教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们都吃斋念佛。
“哼哼,看在你马上要变成我宝贝儿的盘中餐的份上,那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等一下,”旭冉唐突地打断了男人的发言:“在此之前,您是否能告诉我您怎么称呼呢?”
称呼一个穷凶极恶的绑架犯为“您”,即使只是一时的做小伏低,也未免有些刻意了。
“不是真名也没关系,化名、笔名、代号、用户名、首字母缩写,什么都好,我只是想知道您的称呼方式。”
旭冉以诚恳的目光看着男人,这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
思考片刻,男人的嘴角再次露出下贱的笑容,不管怎样,一个面容姣好女人的臣服总是会轻易地让自制力低下的男性感到受用。
“迪克。”
“您说什么?”
自称“迪克”的男子眼露凶光:“我说叫我迪克!快叫!”
当然,这个恶趣味的称呼只是他用于羞辱旭冉而临时想出的假名字,想通过咒术经由姓名与本体间的共振而对他造成影响,是不可能的事。
“好,迪克先生,”男人的低级趣味让旭冉无奈得都有些想笑了。“您继续讲吧,讲讲您是怎么追踪到我的,我不会再打断您了。”
好像一个坐在班级后排角落很少惹人注目的小孩儿突然被邀请在大礼堂发言一样,迪克清清嗓子,高昂地大谈起自己的计划。
“没错,即使被放入福尔马林里依旧乱动个不停的脐带不过是幌子,是让你们把人力调遣到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的诱饵,”迪克舔舔嘴唇:“说起来,我还不得不佩服您呢。”
旭冉不明就里。“佩服我?哎呀这……从在自己家中被人控制住这一点,就明显能看出我作为术士而言只是三流吧?”
“哈哈,说的没错说的没错!我就喜欢你这种自轻自贱的蠢女人,又没脑子又自以为是,在自己的地盘就完全放松精神还不会留后手,像你这种人败在我的手里也是理所应当吧?但是,您……不,对?我为啥要称呼“您”?啊啊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但是,你唯一让我敬佩的一点在于,你的信仰真的很坚固啊,居然可以斩断怨念啊……真棒。”
迪克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抱住旭冉的后脑,四目相对。
“但是可别忘了,那可是怨念啊!流动的、会增殖的、噗噜噗噜的怨念啊,就像名刀斩断水流也一样会在刀身上留下水渍一样,你以自身的力量斩断由怨恨构成的吾儿的同时,也被它的怨念所缠上了啊,所以吾儿所找上门的,一定是你啊!”
男人不再说话了。
大概一分钟的沉默后,旭冉意识到他的发言已经结束了。
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哀叹一声,女人这样质询道:“所以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迪克猖狂大笑,旭冉此时的嘴硬在他眼中宛如一只叽喳不休的笼中鸟,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我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宝贝儿,重要的是,你马上就会变成吾儿一部分啦!”
他闭上眼睛,愉悦地等待被寄生时女人那痛苦的呻吟。
一秒,五秒,十秒,二十秒。
迪克吃惊地睁看眼睛。
什么也没有发生。
旭冉好端端地坐在他的面前,缠在她大腿上的脐带,甚至没有再往前冒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