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直存在。

    不管是第一层，还是第二层，或者现在。

    秦川的大半个身体已经不归自己的掌握。

    它举起眼睛看着前方，小渔村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躯体回到了海滩上。

    波浪比刚才凶猛地多，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黑暗而且暴躁海洋。

    隐隐约约地传来一丝声音。

    他听到了手上的嘴巴在说话：“Ph'nglui mglw'nafh……”

    呼唤了三位旧日支配者，但最终出现的似乎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一位。

    我失败了吗？

    秦川默默想着，按照游戏的剧情，他应该驾着一条船冲上去，毕竟克总弱船，一撞就碎。

    但是现在不仅没有船，他连控制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能看，能说，却动不了手脚。

    他需要一个变数。

    一个机会。

    “泰瑞尔，你还在吗？”

    秦川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你说只有我搞砸了才会出现，当我希望你消失你就会消失，那么，当我希望你出现的时候呢？”

    “那我自然会出现。”

    他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于是这副身体又回到一开始的处境了。

    “我说过，我是因你而诞生的，它也是一样，你在进入思维领域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把我排除出去了，因为你不信任我，而它藏得很好，没有引起你的注意。”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要重新和我合为一体，这是本来就该发生的事，有没有进入思维领域这个意外都会如此。”

    “你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并没有继承泰瑞尔的一切，不仅因为你内心仍在抗拒，还因为泰瑞尔还有未达成的愿望。”

    秦川回答道：“是家庭。”

    “是的，记住，你需要去往去其他的世界，而这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你应该能听出来，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不过我也知道这反而会让疑惑，并且难以相信。”

    秦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没错，哪怕我主动去怀疑，将你设想为敌人，也一直都愿意相信你说的一切，这让我忍不住觉得这会不会是被植入的想法。”

    “我能够说的已经全部说了，那么，你最后的决定呢？如果你还是选择拒绝，我也无所谓，毕竟你在这个世界不会真正地死去，而我本身并不存在，并且已经完成了使命。”

    “我选择赌一把，给我力量，泰瑞尔。”

    “那么，如你所愿。”

    声音就此消失不见，秦川全身上下传来一阵剧烈的痛苦，他的身体急速变化，又一次变回了进入这个世界之后的模样。

    那是年轻版的泰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