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踏雪冷冷说:“不要碰我的底线。我会杀了你。”转身拂袖而去。
黑影中一个男人走到钟默身边,犹豫再三,开口:“阿默,老爷子说了,我们两族合则两利,斗则俱伤。上次的事情险些无可挽回,最后也是老爷子费了好大力气才能平息,阿默你千万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钟默收起脸上的笑容,挑眉看他:“怎么,阿才,眼线当得这么明目张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说话。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你捅到老爷子那里去,道理也在我这里。”
被称为“阿才”的程敏才叹了口气,不便再多说。
李踏雪中途碰到苗金印。他一听纪有鱼说相亲的对象叫钟默,还跟李踏雪认识,知道大事不好,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李踏雪没事,才放下心来。
两人一起回到车上,脸色都不太好。纪有鱼本能地感到事情非常不对。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金印对她说:“那人是钟氏的太子爷,钟默。”
纪有鱼恍然大悟:“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怪不得,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那么帅的人为什么要出来相亲?我本来以为他是传销团伙的,或者骗财骗色的,没想到是竞争对手要来挖墙脚。”
李踏雪只听到一个字:“……帅?”
苗金印浮夸地大声咳嗽。
纪有鱼会意,赶紧狗腿:“这个人是笑嘻嘻的帅,老板你是酷酷的帅,你比他帅多了。”
李踏雪并没有被安慰到。
纪有鱼担心李踏雪误会她是叛徒,正在跟竞争对手私相授受,连忙解释:“老板,我也是刚刚第一次见到他,连他的身份也不知道。公司的事我一个字都没说过。”
李踏雪说:“我知道。”
他沉默一会儿,说:“钟氏被狸李记压了一头,一直想翻身。我跟钟默之间有过节,所以,钟默想借着你来报复我。”
纪有鱼不明白:“他找我一个小职员,怎么能报复到老板你?”
车里无人应声,一阵尴尬的沉默。
李踏雪低声说:“因为……”
纪有鱼突然叫道:“啊!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空气凝固了。
李踏雪看着纪有鱼,眼神热切又紧张。苗金印屏住呼吸。心想:摊牌了摊牌了摊牌了,糟糕,自己怎么能在车里,在这种重大的时刻当一枚闪闪发亮的电灯泡?
纪有鱼接着说:“原来是因为JIMMYHUANG,怪不得!那天我去酒店接黄先生的时候,当时他接了一个电话,说钟氏的人已经到了楼下。看来我当时在他们面前把人中途截走,他们一直想报复我。”
苗金印一口气泄掉了,不敢看后视镜里李踏雪的表情。
李踏雪叹了口气,说:“总之,这个人不怀好意,你不要再跟他见面了。”
纪有鱼连声答应。
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问:“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踏雪:“……”
苗金印说:“我送老板回家,正好路过这里的时候接到你短信。老板说他出面抓你加班更有说服力。”
纪有鱼半信半疑:“哦,原来如此。”
李踏雪转移话题:“明天AGH开年会,有个答谢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纪有鱼说:“可是我并不负责AGH的业务啊,而且这种高大上的场合,难道不是应该胡部陪老板去吗?”
李踏雪简洁地说:“他影响公司形象。你跟我去。”
他今天心情不好,语气不知不觉用上了命令式,纪有鱼不敢多话,只好闷闷点头:“好的,老板。”
回到家,纪有鱼抱着要饭:“神仙打架,我就是那个遭殃的小鬼。城门失火,我就是那条被殃及的池鱼。说到底,他们高层之间不睦,又关我什么事呢?”她又哀嚎,“天啊,AGH的晚宴要求BlackTie正装出席,老板为什么这么会难为人,他随便一句话,下面的人就要跑断腿。我就算把全部存款都拿出来置办行头,恐怕也上不了台面,明天还是去找租衣服的平台想想办法。”
她今天不顺,就连要饭也蔫蔫的。平时要饭最喜欢亲热蹭她,今天却窝着不动,心事重重。她凑过来用脸蹭着要饭,问候它是不是心情不好。要饭心里却想着那句刺心的话:“别以为你蹭她一身猫味儿,她就是你的了。”
它越来越不满足于被她拥在怀中,它想要,不,是他想要,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