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还是差不多的时间,刘燕的母亲带着她的那一堆帮手风风火火又来了。
整齐划一的就像事先排列过很多次一样,估摸着夜场上班的时间,然后一堆人就挡在门口开始闹事。
他们闹事,但夜场不能因为迁就他们而停止营业。
姜荫一直以来都算是夜场的头牌,所以刘姐不想放过赚钱的机会,想了很久,也还是没答应让姜荫休息,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像贺闻朝一样肯花大价钱。
但今天刘姐这如意算盘却是算错了,贺闻朝没来。
自从姜荫出事到现在,他就再没来过。
但名义上的关心还是要做的,刘姐让姜荫提早一点来,不要赶在夜场开门营业的时候来,这样可以以防被逮个正着,但姜荫没听。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躲着,毕竟做错事情的从来不是她。
如果刘燕的死要算连带责任的话,那姜荫坚信,刘燕她妈的责任比姜荫要大的多。
但是姜荫终究还是低估了刘燕母亲的厚脸皮程度。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后半夜,夜场宣布歇业的时候,外面很安静。
就在姜荫和众人都以为刘燕的母亲没有达到目的又走了的时候,姜荫来到门口,却反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伙人围在其中。
旧戏重演?
那伙人气势汹汹,手里不同程度又拿着些烂菜叶烂鸡蛋。
姜荫站在其中,又是孤立无援的一次,周围如落雨般砸下菜叶鸡蛋。
恶臭味弥漫。
夜场的人三三两两出来,听见这边的动静忍不住打转脚步往这边走,看见眼下的一幕,他们更多是看热闹似的围观嬉笑。
但没有人上前。
你不能奢望旁人出手相助,只希望不落井下石。
这个道理姜荫很早就明白。
所以眼下这个时候,无数烂菜叶落在自己身边时,姜荫也不奢望会有人开口帮她。
刘燕母亲的声音很刺耳很尖锐,回音似的响彻在耳边,说要夜场给她一个交代。
最终目的还是要钱。
今天贺闻朝没来。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
但姜荫总想起一个词,“趋利避害”。
她不想用这样的词去想任何人,但是眼下的情况,她又不得不承认人性如此。
鼻尖都是恶臭味,姜荫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狼狈样。
然而就是这一低头的时间,一颗臭鸡蛋又要落在自己头上。
这一次是朝着姜荫头来的。
姜荫抬头的时候,那枚鸡蛋就朝着自己的脸,以一定的时速在自己面前不断放大。
当下,姜荫怔住,全身的血液就像在此刻冻住似的,动弹不得。
姜荫忍不住闭上眼睛的时候,身边忽然有股力道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旁边拉。
姜荫下意识惊呼出声,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顺利躲开砸下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