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找你了。”
姜荫的手指还染着红艳的指甲油,在包厢的灯光下看起来像是指尖有亮点。
她右手中指和食指夹着一支烟,闻言,她侧头看了眼贺闻朝,红唇、红指,眼神略微迷离,看起来是极具诱惑的场面。
她吐出一口烟,白雾模糊她侧脸五官的棱角,随后,红唇轻启,她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就确定,发生了上次那件事之后他还会来找我?”
贺闻朝还维持着手肘抵住膝盖的姿势,闻言,他抬眼看姜荫,继而勾唇笑道,“原本是不确定的,但眼下应该是快了。”
姜荫没听明白,只是觉得贺闻朝这一席话装神弄鬼的,但她也没多问。
从包厢里出来,姜荫就听闻了一个噩耗。
是噩耗,但对于她来说,其实不然。
刘燕的父亲去世了。
姜荫听见消息的当下,她怔住,有些没想到,惊讶之余还是惊讶。
她没法想象,前天夜里还在病房和她说了那么多话的男人,转眼就去世了。
明明那晚姜荫离开的时候,他状态还是那么好。
至于为什么姜荫怎么知道这个噩耗的呢,是因为她回去的时候,包厢里早就传遍了。
姜荫终才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刘燕的母亲不来找她麻烦,不是不想,而是没时间,没工夫搭理她了。
姜荫算了算时间,估计着等男人头七过了,妇人应该就会来了。
毕竟刘燕的死,她还没从中捞点什么,眼下男人也死了,她不千百倍讨回去,应该是觉得不划算的。
毕竟男人不在了,赚钱的也没了,后半辈子没人指望了。
但如果她还有点良知的话……算了,姜荫想,良知那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
姜荫抽空给廖文打了个电话,她拨了三次,廖文那边才接通。
第三次,姜荫还是没有报任何希望,但廖文接了。
“喂?姜荫?”
廖文的背景声很吵闹,听起来他好像很匆忙的样子。
姜荫想快速解决,不想太耽误他时间,于是连带着语速也快了些。
她问,“刘燕家的事你知道了吗?”
“刘燕父亲去世的事?”他叹了声气,“唉,知道了,我今天就是忙他这件事来的。”
闻言,姜荫这才知道为什么他那边那么吵,应该是在刘燕家那附近。
这个念头一出现,很多问题也接踵而至。
姜荫皱眉,下意识问出口,“你在刘燕家?”
廖文摇头,那边有人又叫了他一声,隔着听筒,那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看的出来,廖文真的很忙。
廖文匆忙回答队友后,又接着和姜荫打电话。
他说,他在医院。
不用多问,姜荫都知道是哪家医院,是先前刘燕父亲住院急救的那家医院。
在这个不大的地方,连医院的数量都屈指可数,而且有一定规模,具有急救中心的地方,整个小镇更是只有一家。
姜荫瞬间了然。
她接着问道,“可是,这件事还需要你们特意调查?”
她起初以为是刘燕父亲的病急转直下,或者是他身上还有其他隐疾,可没想到廖文接下来的话又令她大惊失色。
他说,刘燕的父亲是自杀的。
医院发现的时候,刘燕父亲是整个头都在被子底下,当时觉得奇怪,护士一打开被子,人脸都白了。
刘燕父亲被病床上的被子盖脸,窒息死的。
因为是窒息,所以医院报警了,说有可能是第三方,但后来廖文检查,经过机构检验,最终排除他杀可能。
下了死亡书,人就是窒息自杀的。
窒息,一个人会有多绝望,才会用这种最为痛苦的方式。
姜荫觉得窒息死是所有自杀方式里最痛苦的,她觉得既然都要死,干嘛死前还选个那么痛苦的方式,而且还是自己用被子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