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精神不太好，迷药醒了，整个人挣扎着要跑出去，旁边的人拦住她不让走，余逢就开始尖叫，拼命的叫，声音直冲人脑门，颇有要把房顶都掀了的气势。

    季星阑先前交待过，不能让这人跑出去，要是让余成发现，事情不好办。

    看管余逢的人想把她敲晕，但余逢的精气神和普通人有异，异常亢奋，男人下手重了点，没想到把人打死了。

    如季星阑所料，余成听到这消息脑袋紧绷的弦一瞬间崩断，整个人岌岌可危。

    他起初希望只是自己听错了，但季星阑的毫无隐瞒让他受到强烈冲击，整个人维持呆若木鸡的状态，好一会才回过神。

    他看着仍旧嬉皮笑脸，毫无愧疚的季星阑，眼睛红的像能滴血，随后拔出腰间的刀就朝季星阑扑过去。

    季星阑身板弱，光是打，他也不是余成的对手。

    他被余成扑倒在地，余成手里的刀泛着森冷的白光，刀锋划过他的脸，轻巧就留下一道痕。

    季星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求救的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傅云川。

    傅云川始终不知道余成还有个妹妹的事，他怔忡，但仅一会的时间，他又把前因后果都想了明白。

    季星阑的眼神，他置若罔闻，只是下意识侧头看了眼沉湎身边站着的姜荫。

    傅云川收回眼神，抬手示意两边的保镖，保镖领会，走过去，把扭打在一起的季星阑和余成分开。

    “闹够了没？”他起身，拍了拍袖口上附着的灰尘，视线逐一扫过地上的三个男人。

    沉湎无声递给他一把枪。

    上膛，枪口缓慢扫过每个人的脸。

    “我都还没开始清算旧账呢，你们倒是狗咬狗咬牙起来了。”

    傅云川朝他们走，视线落在冯肆身上。

    季星阑闻言，率先开口道，“旧账？包括我？”

    傅云川一记眼刀甩过去，“不然呢？”

    “不念旧情？”

    他冷笑，“我和你一个混吃等死的瘾君子会有什么交情？”

    说完，没等季星阑再开口，枪口对准他的脑门，“砰”的一声，在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当下，子弹射穿额头，季星阑睁大眼，向后倒地。

    傅云川摇头，“废话太多。”

    枪响，共有的默契。

    季星阑倒了，连带着他的人也全被傅云川的人控制。

    很快，破旧厂房内再没外人。

    傅云川眼神很淡，冷冷扫过在包围圈内的几人，浑身散发一种要清算旧账的气势，包括姜荫。

    男人视线最后停留在冯肆身上。

    刚才给季星阑的打击几乎散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现在仰面倒在地上，嘴巴微张大口喘气，因为脚踝汩汩流血的伤口，疼痛又促使他眉头紧皱。

    傅云川盯着冯肆，枪口对准他。

    冯肆眉眼平静，眼睛冷冷盯着黑乎乎的枪口。

    “你是条子？”

    他在验证刚才余成的话。

    冯肆知道，他要是现在吐出一个“不是”说不定都会比说“是”要走的安稳些。

    这道理，姜荫同样也想的明白，但偏偏白长了张嘴。

    冯肆没说话。

    “要是想拒绝，也好歹编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你知道的，我对付条子向来心狠。”

    “是吗？徐暖意就是这么死的？”

    徐暖意，冯肆女友的名字。

    姜荫怔住。

    站在冯肆面前举枪的傅云川也怔了下，瞳孔骤缩。

    就算是很多年的故人，但听见名字的当下，还是不可避免出现条件反射。

    傅云川这一系列像创伤后遗症的反应，都如冯肆所料。

    他极为讽刺地勾唇笑了下。

    傅云川后知后觉也弯唇，“你和她原来是一处人，怎么，想替她报仇？”

    “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什么关系？”

    临死前，也不会错失任何能羞辱傅云川的机会。

    光是一张合照，冯肆就猜到傅云川对徐暖意的不同了。

    傅云川皱眉，隐隐猜到，但没说话，他蹲下，冰凉的枪身拍了拍冯肆的脸，“不是想知道她怎么死的吗？一模一样给你也来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