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余成急了,“你们要干什么?!”
还没什么行动,就又被傅云川的保镖押着跌回沙发。
傅云川又盯着姜荫,“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在这做什么?特意避开芸姨,避开医院的人。”
姜荫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来看余逢”的,但话没出口,又被傅云川堵了回去。
他说,“换个令人信服的借口。”
这一次,姜荫没能换个借口,先前被傅云川遣去卧室的保镖折返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和傅云川猜的没错,他讽刺地勾唇,随后视线一转,姜荫脸色白了,虽然自以为的镇定表演的极好,但细微的脸色变化还是出卖了她。
余成整个人直接崩了,他猜到是什么了,随后喊,“不是我,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这。”
“不是我!九爷!你信我!真的不是我!”
还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一出事就下意识否认。
这就是常年跟在他身边人的行事作风。
保镖把牛皮纸打开,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一沓纸。
保镖把东西拿给傅云川,傅云川的脸色在看到纸张的一瞬间变得铁青。
他太知道这沓东西是什么了,他亲手放进牛皮纸袋里的,亲手锁进保险箱的。
傅云川些微一翻,然后把东西扔进李伯的怀里,枪口再次指着余成,“还说他妈和你没有关系?!”
余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他张大嘴,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灭了。
他看着傅云川,一个劲儿地摇头,嘴上嚷嚷着,“不是我”。
反复重复这三个字,傅云川厌烦地摇摇头。
“余成,你他妈太让我失望了。”
下一秒,他让人把余逢从卧室里带出来。
还是个不能自理、没有意识的病人,保镖的动作很粗鲁,直接把人拖着从卧室拖了出来,像块破布。
余成看见自己妹妹的那瞬间,仅剩的理智也分崩瓦解,他像个三岁孩子似的哭闹,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地上,跪着求傅云川,求他放过余逢。
那场景连李伯都忍不住动容。
但李伯不是傅云川,傅云川不会动容。
此时的他像个恶魔,俯瞰人间的恶魔,他冰冷的枪口抵着余逢的太阳穴,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揪着她的衣领。
余逢没有意识,任凭他抓着,腿拖在地上,整个人垂着,像具尸体。
余成左右两边都各有一个保镖,他们摁着余成,黑色墨镜片微微反光,更显得不近人情。
傅云川笑,眼底毫无情绪,枪口再次对准余成,“急什么?我先送她下去,再送你,很快,你们不会分开太久。”
他嘴角勾起一道弧度,随后枪口抵着余逢太阳穴,“砰”的一声,血花四溅。
姜荫忍不住闭了下眼,她没看过这种场面,还是忍不住怔忡,再睁眼的时候,却觉得脸上有温热流下,漆黑的红甚至有些模糊视线。
整个房子回荡的都是余成的哭喊声。
鬼知道,他找到家人的时候有多欢天喜地,而如今,他甚至还没能享受些微的幸福。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保镖放开他,他跪着爬向余逢的尸体,抱着。
盯着他的样子,傅云川又突然笑了声,他说,“余成,我后悔了,我现在不想送你下去了,我就想看着你和你这位亲妹妹阴阳相隔。”
余成瞪着他,丝毫不见以往叫他“九爷”时的满脸谄媚。
然而,他越是这副凶狠样,傅云川看他的表情就越是不屑。
傅云川的视线又缓缓移到姜荫脸上,刚才的狠意不在,取而代之,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