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狂选海购,夫妇二人终圆其心,欲打道回府。伙计见机将其所买之物一一打包完毕,夫妇二人豪掷其金为其虚荣心买单,不料账房验金时发觉,竟是个冒牌金壳,里面灌注的都是些水泥石沙,老板恼之,遂把夫妇二人赶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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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二人恼羞成怒,回至家中将那一罐黄金挖出,欲找陈阿公理论,问其究竟。
不料陈阿公根本不知情,见儿子儿媳远道而来,又照前几日行径,以为丑心已改,更是笑脸相迎。
话说夫妇二人深得这几日孝行熏陶,已有了些许羞耻之心,碍于面子,不好太过撕破脸问其原委,只好用巧言套之。
“阿爹,如今我们有钱了,不可太过勤俭,这几日可花过几两银子?”男子笑意吟吟问道。
“你们不要记挂,前几日倒是花过几两,买了些许应用家务。”陈阿公说道。
“那金子可有什么异样没有?”男子问道。
“金子能有何异样,不就是黄溜溜、金灿灿的铁旮沓嘛。”陈阿公不解其问。
夫妇二人听得此言,不禁有些意外,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如今我这个老头子晚年得以安享,儿子儿媳孝顺有佳,也没什么大的开销,不如你们尽数拿去吧,也好盘些生意买卖过活。”陈阿公语重心长地说道。
妇人听得此言,恰逢其会,忙回道:“公爹如今年岁已老,更应该珍重身体才是,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公爹更应该多留着钱财保养身体才是!当家的,何不把那大罐黄金交给公爹,我们只留小罐便好!”妇人不停地朝男子使眼色。
男子见状,神不知鬼不觉来了个以假乱真,得手后暗自窃喜钱财失而复得,遂携回至家中,又深藏起来。
儿子儿媳走后,陈阿公老泪纵横,说自己得了一对极为孝顺儿子儿媳,不禁感叹人间美好,夕阳正红。
“看得此二人之举,你还有何话要说?认输吧!”红颜笑着说道。
姬牙听了不以为意:“认输?不要高兴太早哦!夫妇二人之举,我早有预见,故往那大罐黄金里面放了一个次品,可巧偏偏真被他们碰见!可真真是造化弄人了!哈哈哈哈,不急,不急,往下再看便是!”
话说一日深夜,灯火通明,夫妻二人手持油灯,街道胡同苦苦寻觅,口中不停叫喊:“儿子,儿子,你跑哪去了?快些回来吧!”
只听得夫妇二人声音嘶哑,面容憔悴,前些日子的得意风头,早就没了踪影。
“他们的儿子丢了?”红颜看到这般光景,好奇问道。
“哪是什么儿子啊!就是头日里我们见的那只大花猫!此二人无儿无女,又思子心切,故把那只猫当儿子似的养活。”牛魂不屑地说道。
“可真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红颜姬牙异口同声说道。
红颜、姬牙二人语出同时,双方互看一眼,随后便转过头去,继续保持互不相让的势头。
话说,这夫妻二人足足找寻了一夜,那只花猫竟是查无所踪,又累又急,两下里加攻,不禁怒不可揭,恶上心头,矛头直指陈阿公。
论其源头,则是夫妻二人换金那日,着急出门,竟忘了关门闭锁,那只花猫趁机溜出。归来时,夫妻二人只顾享复得之乐,未察觉到花猫在外,便早早锁门睡了。
睡至深夜,妇人猛然惊醒,忽想起自打回来后未曾注意到花猫,故起床查看,发现笼中竟无一物,执意起来四处找寻。
听那夫妇二人之言,此猫以前也曾出来过的,只是傍晚便归,从未在外过夜。
猜想此次必是遭人毒手了,恐怕再也找不回了,思来想去,源头尽是白天换金之举引起的,故将怨气皆撒在陈阿公头上。
陈阿公见儿子儿媳到来,觉得越发来的勤了些,心里是喜之不尽,更是笑脸相迎,不曾想夫妻二人恶语相向,剑拔弩张,一怒之下竟把陈阿公房子掀了个底朝天。
陈阿公瘫坐在地,气的全身发抖,神情呆若木鸡,竟露出下世的光景来,口中直言:“自己竟是不中用了,也没指望了!”
“这回还有何话要说?必输无疑了!还不快快蹲下身来,我好骑将上去!”红颜喜笑颜开说道。
“哎,无药可救也!好吧,愿赌服输!”姬牙说罢,蹲下身来,让红颜骑在背上方罢。
“驾!驾!走快点!”红颜骑在姬牙身上甚是欢喜。
“过分了哈!怎么说你也是吃我的血长大的!”姬牙起身,将红颜背起又调侃道:“小女莫调皮,阿爹带你去蓝海看星落喽。”
红颜听此一言,更加来劲了,双手紧拧姬牙双耳大吼道:“让你再胡说!还不快马加鞭驮本冥王去看星落,驾!驾!驾!……”
红颜越拧越紧,几乎不成个麻花状,姬牙疼痛难忍,只好化悲痛为力量,似玉離一般背着红颜漫天飞舞。
不久二人便飞到蓝海境地,借着夜色隐约看到此起彼伏的海浪,似遍地撒满的蓝色追星族随风挥舞着星星点点的荧光棒,欢迎两位从天而降的明星。
少许,星落铺天盖地划过天际,留下动人的轨迹,犹如一群伴舞者献上曼妙的舞姿来衬托两位明星的精彩表演。
话说姬牙同红颜只顾忘情于美景,竟把那头倔牛抛之脑后了。
就在红颜、姬牙前往蓝海之时,牛魂眼看陈阿公要自寻短见,企图上吊自杀,又化身那个名曰“牛大”的男子,快速赶往事发地,解救下了他的性命。
再说这头,红颜在姬牙背上拨星弄月,玩的正酣,姬牙余光突然扫到不可思议的一幕,打赌之事似乎有了转机。
“快看!”姬牙指到远方,原是那气急败坏的夫妇二人。
红颜细看之,发现夫妇二人在一处破庙内竟然找到了那只丢失的花猫,顺藤摸瓜也随之解开了花猫丢失之谜。
往里再走几步,在一犄角旮旯处发觉一只狸猫躺着正哺育三只小猫仔,夫妇二人看到眼前情景才恍然大悟,原是那只花猫在外已成家生子,只因父爱使然,故不能回。
夫妇二人看到心爱宠物即便如此,难免会触景生情,回想自己刚才行径,悔得肠子都青了,必定负了当年父子之情,于是又回到陈阿公住所,磕头赔罪,重建家务,从此再无过分之举,一直延伸到陈阿公驾鹤西去。
姬牙看到这一幕,突然抛下背上的红颜,拍手说道:“这回你可输了,快来背我!也该我来享受享受了!”
姬牙兴奋地朝红颜背上一跃,谁知竟摔了个狗吃屎,听得“哎呦”一声,红颜也随之趴倒在地。
究其原因,红颜一身柔弱媚骨怎能禁得起姬牙那钢筋铁骨,不摔才怪呢!
随后,红颜同姬牙商讨牛魂一事该如何处置,又细细探究了他的过往行径,生前本是一老实本分的耕牛,就连丧命也是在田埂之间,虽身已死,魂魄却化身于牛大,常常来往于陈阿公之家,陈阿公衣食起居皆是他亲力亲为,硬是靠着他一己之力帮陈阿公续了八年的命。
论其举动足以感天动地,姬牙同红颜商讨后决定,封牛魂为地府牛头使者,凭其浩然正气,警戒妖魔邪祟,任勾魂引路之职。
事罢,姬牙、红颜欲各回其所,简单说了些客套话之后,背对背离开,看似风轻云淡,实则二人早已被一根暗索所系,都再猜度对方谁先回头,不料最后竟都按奈不住,同时回头,两人相视一笑,秋波荡漾。
“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红颜先开口问道。
“这倒不难,西天有个白井山,山上有棵愿望树,愿望树上挂满了人间美好,我得闲常去帮忙实现一二,你闲着无事可以去那里找我!”姬牙回道。
“好的,我记在心里了!”
此时红颜眼睛变成了粉红色,随之一笑,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只留下姬牙站在原地出神。
红颜虽身已去,她的回眸一笑,却永远定格在了姬牙心里,开出了一朵粉红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