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儿肝疼。
姜长泽看到,被她气笑了:“手臂摔断了,都不见你有多疼,扔件衣服瞧给你紧张的脸都变色了。”
叶小棠:“……我勤俭持家。”
要这么说。
姜长泽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反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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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手巾沾水给她轻轻擦拭了伤处,将苏太医给的药贴,贴了上去。
怕弄疼她,轻手轻脚的,半点不敢用力。
叶小棠道:“我不疼,你不必那般小心翼翼的。”
姜长泽嘴上应着,动作上却还是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贴好,又给她找了个简单衣衫换上。
刚忙完这些,外面传来扬风的声音:“王爷,王妃,景玥景小姐求见。”
她怎么来了?
叶小棠和姜长泽两人脑袋顶上同时竖起问号。
早朝时,景国公还不遗余力的想拆散两人,在宫里又是被景玥表妹所害,这会儿景玥忽然过来,难道与这两件事有关?
姜长泽站起了身:“你见吧,我去后面。”
自从退婚之后,姜长泽一直很注意避嫌,但凡景玥在的场合,他能不出现,则不出现。哪怕是在他自己府上,也能避就避。
叶小棠点头。
对他此举十分满意。
待姜长泽绕去了后面房间,叶小棠才开口:“请她进来吧。”
扬风:“是。”
片刻后,景玥进来了。
进来便一脸担心的道:“我听人说表妹在宫中受了伤,特意过来瞧瞧?”看到叶小棠吊着的手臂,顿时紧张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叶小棠笑笑。
想来周萱儿被废的事还没传到国公府,她不甚在意的道:“不碍事。”
叶小棠不想说。
景玥听得出来。
以为叶小棠对自己冷落,收回本想上前察看她伤势的脚步,尴尬的笑笑:“祖父说,你与王爷下月初六要成亲了。”
叶小棠“嗯”了声。
景玥掩下心中苦涩:“我今日来,是特意向表妹道喜的。”
难过是真。
祝福也是真。
她在叶小棠旁边坐下来,颇有几分惆怅的道:“我朋友不多,南锦走后,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了。”
沉默片刻,望着叶小棠道:“其实,我一直想与你交朋友。”
若非如此,也不会与她在茶馆相见。
还说了那么多话。
叶小棠没受伤的那只手伸过来,覆在她略示不安的手背上:“你若愿意,我们可以一直是朋友。”
景玥先是意外。
继而笑了。
“我收到了南锦的来信。”
“她在何处?”
“她说她要去一个可以骑马放牧的地方。”
“那得是边塞了吧?”
“不知道呢,不过如今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想来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是开心和幸福的。”
“有喜欢的人在身边,不管过怎样的日子,都是甜的。”
就像她最初嫁给姜长泽,并不知他是位高权重,富可敌国的摄政王,甚至他们那个家连个像样的门都没有,他们一样过得开心。
重要的是那个与你一起过日子的人。
见景玥眼中透出羡慕,叶小棠道:“你也一定会遇到那个喜欢你,愿意保护你呵护你,给你幸福的人。”
景玥笑笑。
她也曾经这么想过。
“对了,祖父还说今日早朝,皇上恢复了你南家后人的身份,你可是要搬回南府去吗?”
叶小棠指指自己受伤的手:“一时半会恐怕是回不去了。”
南家后人这个身份于她而言是个矛盾的存在。
叫了这么久的叶小棠,她其实很难习惯别人喊她“南姑娘”,而且南家后人身上要背负的责任更重。
不说别的,单单是为南家传宗接代这一件事情,她就很难完成。
她也不可能为此放弃姜长泽。
所以啊,无解。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外面热热闹闹,忙忙活活,有些被徐伯劝回去的人听说摄政王收贺礼,又急急忙忙带上贺礼绕了回来。
翌王府口排着的马车的人更多了。
有些是朝中同僚,也有些是不认识但想要结识的。
更有些想通过这样的场面多结识权势的商贾,送下贺礼不着急离开,而是在王府内处寻找目标。
人们三三两凑在一起。
一时间,翌王府中热闹无比。徐伯看着这景象,恍惚里想起二十年前,小公子出世时的场景。
也差不多是这个季节,前来道贺的人挤了满满一院子。
这一晃,二十年就过去了。
褚云轻听到叶小棠受伤的消息,赶来天佑轩时,景玥还没离开。
见到褚云轻,她起身行礼道:“玥儿见过姨母。”
褚云轻点头轻笑:“玥儿过来了。”
叶小棠道:“表姐听说我受伤了,特意过来看我。”
褚云轻看到她受伤的手臂,脸色沉了下来:“可是后宫那些人,拿你当了她们勾心斗角的工具吗?”
说这话时,她脸上有怒意。
她自小在京都长大,姑姑更是宫中贵妃,对于宫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她清楚的很。
顿时后悔没陪着叶小棠一起进宫了。
叶小棠不想让娘妆担心,讨好的笑笑:“娘,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娘信吗?”
褚云轻生气的瞪她:“你当娘傻吗?”
叶小棠:“我这不是没事吗?”
还能说笑,还能气她,想来人是没事。
可胳膊吊成这样,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她问道:“下月初六就要成亲了,你就打算这样出嫁?”
叶小棠:“娘给我做个大点的红盖头,将手一并盖起来。”
褚云轻:“……”
这孩子怕不是欠打。
三言两语,打散了褚云轻心中担忧,褚云轻道:“你与玥儿一般大,又是快要当娘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叶小棠道:“那是因为娘在。”
褚云轻见过她平日与人相处时的模样,稳重大方,大概只有在她和姜长泽面前,她才会表现的不一样。
因为是她的娘亲。
景玥也道:“姨母,其实平时表妹认真的很,只有姨母在,表妹才会这般放松。”
听到景玥这番话,褚云轻心中柔软。
女儿半生苦楚,若她的出现能让女儿感受到片刻轻松,那也是极好的。
翌日。
叶小棠没睡懒觉,而是早早的起床了。
换了药。
吃过饭。
她在院子里溜达。
这孩子懂事,没让她难受,她不能真当自己没身孕。
多走走动动生的时候也好生。
正在花园里走着,忽闻外面响起通传声:“皇后娘娘驾到。”
伴着通传声,徐伯匆匆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