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后来还说,就在大家心惊胆战的时候,村长的新媳妇就从后院走出来了,说是刚才去茅房了,然后村子里人这才知道村长瞒着大家伙娶媳妇了。
不过这后面的话,我却没听进去,只不断的回想三十多,挺瘦的,个子不高,长得一般,一双瞪着的眼睛锃亮锃亮的……
我忽然就想起来,那个前几天来桑裁缝家偷东西的贼了,拉着杨树林的手问:“那个男人是不是下面穿着一条灰色的裤子,上面穿着一件绿色的半截袖?”
杨树林想了想:“腿啥的都没了,不过衣服……好像是绿色的。”
看样子,就是那个贼了,估计他是撞见了村长接新媳妇,心思村长家的院子里能有啥值钱的嫁妆。
可,可他怎么就死了呢?
杨树林以为我是害怕了,安慰我说:“喜妹你也别害怕,昨天晚上你奶奶也去了,当时大家伙都懵了,还是你奶奶提议报警的呢,现在尸体都被拉走了,这不今天桑裁缝跟你家老太太都搁村长家呢么,说是要给村长家驱驱邪。”
我回神:“驱啥邪啊?”
杨树林说:“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放学回来听村子里的人叨咕,说是可能昨天晚上那画面太美,吓着了村长的新媳妇,从昨天晚上开始,那新媳妇就直愣愣的站在窗边发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是把村长吓坏了。”
“后来呢?”
“后来我也不知道了啊,我这不是放学就来你这报道了么。”
我点了点头,要说这事儿也确实是挺邪性的,搁农村小偷常见,但要说小偷被人杀了却还是第一次,尤其听杨树林那意思,好像杀人的东西还不是个人。
又和杨树林唠了一会嗑,杨树林才回家了,剩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继续看书。
桑裁缝是晚上才到家的,看样子脸色很是不好,我给桑裁缝盛饭的时候,问了一嘴村长家的事情,可桑裁缝却连话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就把我给堵了回来。
后来我想,既然桑裁缝不说,那我也就不打听了,反正我现在像是关禁闭一样的被关在桑裁缝的家里,就是想打听啥也打听不出来。
肚子又疼了起来,我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哗啦”一下,感觉有啥玩意流了出来,我以为我尿裤子了,可又感觉不太像是尿裤子啊。
桑裁缝赶紧放下了筷子,拉着我站了起来:“喜妹啊,这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肚子还是疼的难受:“我也不知道,就是肚子疼。”
正说话呢,就感觉有啥东西顺着裤腿滴答在了地上,我低头这么一看,差点没吓死,只见几滴殷红的血,就这么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师傅,我是不是要死了啊?我是不是得啥病了啊?”
桑裁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喜妹,我听你奶奶说,你接了你姥姥的走阴旗?”
我点了点头:“嗯呐。”
桑裁缝不再说话,一把把我给抱了起来,平放在了炕上,然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我躺在炕上疼的天昏地暗的,感觉那血还在往下流着。
没过多大一会,桑裁缝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一叠白纸,一根银针和一团红线。
根本不等我问,桑裁缝就伸手掀起了我的衣服,我不知道这是要干啥,顺着低头这么一看,只见我的肚脐眼上,不知道啥时候长了一个黑色的肉疙瘩。
“师傅,那是啥啊?”
桑裁缝点燃了蜡烛,把剪刀放在蜡烛上烤着:“喜妹忍忍,过一会就好了。”
忍?忍啥啊?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只见桑裁缝拿着那把被火烤红了的剪刀,对着我的肚子就剪了下来,我吓得要往后躲,桑裁缝却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把我按在了炕上,根本不给我挣扎的机会,一剪刀就剪在了我肚脐眼上的那个黑疙瘩上。
“啊——!”
火烧的灼痛,加上剪肉撕裂的痛,疼的我一下子就喊了出来,那是真疼啊,我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