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会加剧戴氏与莫钦岚嫌隙的事,她都不会去做。 她思量片刻,嘱咐秋香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行,随后便遣了她回府。 只是,她自己去问,又开不了那个口,只得让大女儿沈静玲去探一探。 沈静璇正窝在沈骏杉的书房里看他的画作,沈骏杉被四爷拉出去应酬了,因此这书房内,此时只有沈静璇与百灵主仆二人。 崇山峻岭,气势磅礴,尽显雄伟气息。山下一马平川,其上一个女子,正纵马驰骋,飒爽英姿,好生威风。 沈静玲咳嗽一声,命丫鬟们将茶点放下,合上书房门后,她向沈静璇走近了些许,驻足凝视,并不开口。 “怎么了?”她以为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母亲?”沈静璇伸出去的手连忙收回,她将这幅画再次展开细看,“这是八年前完成的?” 沈静璇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 这些年她窝居在将军府,无形中给自己关了十二年的禁闭。 这一对不省心的父母,在外面闹出的风雨,只怕远没有在国公府里的猛烈和频繁吧? 沈静璇将画卷再次卷起,起身道:“大姐,这画,借我一用。晚上拜织女时,我会命人躲开父亲的视线,送回书房来。” 搬开一摞书,敲开书架这一格的木板,沈静玲轻轻旋动木板后藏着的一个莲花状机关。 沈静璇倒吸一口凉气,跟着她大姐一点点向里走去,方行几步,她身后的石门轰然落下。 只是,她不明白,好好的书房里,造这样一个密室做什么? 密室一直向下延伸,到了底部,朝右一拐,便是几间石室。 她侧过身来,让沈静璇自己去看。 “怎么样?这些都是父亲留给你的嫁妆。其实他不愿意母亲将你送走,可是因为冯萱的事理亏,在当时,父亲不得不顺着母亲。这些年来,父母时常因为你而吵架。算了,我不说了,我去上面的石门那里等着你。” 沈静璇始终不曾踏进石室半步,不是感叹于财宝的多寡,只是,她忽然很不甘。 待她出嫁,陪嫁再多又如何?这样就能弥补她缺失的父爱了吗?难道她可以扑到财宝上面去寻求温暖吗? 她只能站在一旁,含蓄而内敛地笑着,将内心的渴望和失落深深掩藏。 可是,她的父亲在哪里呢?在跟外室搞风|流债,跟正妻闹别扭,眼见亲生女儿寄养在外而不作为,不去将她接回。 她宁愿将这些财宝都扔了,宁愿将它们碾成粉末丢进风中! 她爱清风,在乎清风,珍视并尊重清风,因为清风有着坚实的臂膀,容得下她的泪水与胡闹。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既然没有父亲来呵护她,那么,有一个视她为珍宝的丈夫,她应该知足和珍惜,不是吗? “清风,清风你在哪里?我再也不想面对这一对胡闹的父母了,再也不想……”